潤溪藏在衣袖下的手慢慢伸出來,攤開手掌,一把鑰匙正靜靜躺在掌心。
王錦姝揚唇一笑,道:“今日辛苦你們兩個了。”
潤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姑娘這么說,潤溪實在是慚愧,姑娘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因為潤溪。”
王錦姝眉毛輕挑,盈盈笑道:“也不全是為了你啊,我也有自己的私心的,我哪有那么偉大……”
“那接下來我們是不是直奔秦家城東的庫房,去里邊拿東西。”潤溪想了想,又道,“據我對秦霜的了解,他并非紈绔的一無是處,只不過是今天有燕兒妹妹幫忙,他被下了藥,神智才會一時不清。等他酒醒了,發現鑰匙丟了,定然會立即行動,將賬本轉移,到時候我們這一個月的追蹤,恐怕要付諸東流了。所以,若是動手,只有今天這一晚上的機會了。”
王錦姝仔細想了想,道:“你說的不錯,秦霜酒醒了定然會立即行動,可是,我們卻不一定非要趕在他之前去,況且……那倉庫那么大,又有他們的家丁打手團團把守,就算我們有鑰匙,也進不去了。”
“那……”
那既然有鑰匙也進不去,今天忙這一場偷鑰匙豈不是徒勞無功?潤溪后邊的話沒有說出來,一臉疑惑的看著王錦姝。
但是王錦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笑了笑,道:“賬本不需要我們自己找的,明日,它自己會跳出來。今日大家都很累了,回去早點兒休息,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呢。”
王錦姝剛剛起身,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對潤溪道:“我們找的那個酷似曲方的人,安置好了嗎?”
“已經按姑娘的意思安置好了。”
“曲南和曲老夫人那邊呢?”
潤溪答道:“我已經找人不著痕跡的向曲方的姐姐曲南透露了消息,而且據我們安排在曲府的眼線來報,曲老夫人也已經知道了。”
“很好,”王錦姝揚唇一笑,道,“明早你再讓人給曲南透露一個消息,就說有人要殺偷跑出去的曲方。”
“明早?”潤溪隱隱有些擔憂,“明早秦霜就清醒了……”
“是呀,”王錦姝輕輕一笑,眸光中閃過一絲殺意,“明早,就把他們一鍋煮了吧。”
潤溪有些吃驚的看著王錦姝,自從他查出自己生父被殺真相來到北州之后,精心布置了這么久都沒有手刃仇人,可是現在,王錦姝一出手,就要“一鍋煮”,比他要殺伐果決太多。
王錦姝沒有繼續再看潤溪驚訝的眼神,而是帶著淺淺離開了。
主仆二人同坐馬車,一路上,淺淺都保持沉默,姑娘和潤溪籌謀的事情根本就沒有避開她和風馳哥哥,聽起來要殺人,可是她卻覺得姑娘做的都是對的,都是為民除害的事情,而且好像潤公子也心懷仇恨要報仇似的……
王錦姝見淺淺沉默,以為淺淺在想她和潤溪長得像的問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脊背,道:“淺淺,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找到自己的親人?”
淺淺不笨,況且事實擺在明面上的,就秦霜那種初次見面的人都說她長得和潤溪公子有幾分相似,難不成,潤溪公子真的是她的親人?
淺淺竭力克制自己激動的情緒,所以,這才是姑娘和潤溪公子籌謀的時候不避開她的真正原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