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城知道院長擔憂什么,“院長,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言言,不會欺負她。”
院長搖搖頭,“南城,我相信言言的眼光,她不會看錯人的。只是言言的遭遇,有些可憐,我希望你作為言言的丈夫,能多心疼一下言言。”
“我會的,院長。”司南城回著。
“言言母親出獄之后,就把言言接出去了,后來言言母親,又改嫁了,那個時候,言言才六歲,后來的三年,應該是言言這輩子過得最痛苦的三年。”院長爺爺提起來,都有些哽咽,“言言的第二任繼父,一開始對她們娘倆都還不錯,只是,后來,她繼父沾上了賭博和毒品,一家人搞得支離破碎,她繼父每次沒有錢的時候,就當著言言對她母親施暴,那個時候言言七歲,正是小孩子記事的年紀,言言的母親經常被打得頭破血流,言言那個時候太小了,也無能為力。家里沒有錢,言言繼父把言言扔了出去,餓了三天三夜,言言小命兒,都差點兒沒了。后來,言言的母親被她繼父折磨成了精神病,有一次言言繼父對言言母親施暴的時候,言言母親自衛過度,就把言言的繼父敲成了腦干損傷,言言的繼父,就此癱瘓,生活不能自理。言言母親受了刺激,就一刀捅死了言言的繼父,拉著言言跳樓,還用刀捅傷了言言。言言被社區的工作人員救了下來,言言的母親墜樓了,當場去世。言言徹底成了孤兒。言言,第二次被送到孤兒院,那個時候她九歲,瘦得不成人樣,她來了孤兒院三年都沒有開口說話,大家都以為她是因為受了刺激,喪失了語言功能。”院長爺爺聲音越發哽咽,“直到后來,小淺和小淺父母來孤兒院,言言第一次看到小淺,言言時隔三年,才第一次開口說話。”
司南城聽著這些,心里的感受說不上來的難受。
院長其實不想提起的,只是因為最近的一件事,他害怕言木槿又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司南城知道這些情況才能更好地安慰她。
院長爺爺又開口,“言言十六歲就離開了孤兒院,去了城南的陵園,守陵。”
“城南的陵園?”司南城有些意外,那不就是他和言木槿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
“嗯!言言的親生父母就葬在城南的陵園,他們的墳前有一棵很大的木槿花樹,但是那棵木槿花樹只是長大,這么多年了,從來沒有開過花。”言木槿從小就懂事,小小年紀也不害怕,就去做了守陵人,“我聽說城南的陵園,發現了古代的墓葬群,已經拉起警戒線,打算挖掘了。你也勸勸言言,讓她同意遷墳,人都走了,埋在哪里,其實都不重要。言言這段時間心里肯定不好受,你好好陪陪她,安慰安慰她。”
“院長,我知道了。”司南城想起,難怪,他第一次見到言木槿的時候,言木槿一襲黑衣,還打著黑色的油紙傘。
司南城從院長辦公室出來。
言木槿和孩子們已經玩兒瘋了。
院長看著眼前的一幕也慈祥地笑了,“言言經歷了那么多,大家都很害怕,怕她走錯路,或者是性格有缺陷。但是,言言很爭氣,沒有長壞,考上了護士,長成了活潑開朗,樂觀善良大姑娘了。”
“對啊,她太不容易了。”司南城真的心疼言木槿,那些年,她一個人到底是怎么熬過來的。
言木槿玩兒得時間有些晚了,孩子們也要準備吃晚飯了。
言木槿向司南城奔來。
司南城看著滿身是泥的言木槿。
其實,司南城是一個有輕微潔癖的人,但是現在臟兮兮的言木槿,他一點兒都不嫌棄,反而覺得這樣的言木槿有幾分可愛。
司南城看著言木槿,“怎么把自己弄成泥娃娃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言木槿吐了吐舌頭。
院長爺爺挽留言木槿和司南城,“言言,留下吃晚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