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遠方突然走了,許方淺還有些不適應,她還沒來得及問一問那個大哥哥的名字。
案子偵破沒多久,許方淺的舅舅和舅媽就來了,美其名曰領養她,實際上是搶走了許方淺父母留下的遺產。
許方淺那段時間過上了一段非人的日子。
許方淺的舅舅和舅媽,拖著許方淺站在自動取款機面前,使勁兒戳著許方淺的腦袋,“輸密碼!你爸媽的密碼!”
許方淺輸了密碼。
她舅媽看到銀行卡余額數目不對,“不對,你爸媽的賠償款呢?你藏哪里了?”
許方淺捂著被戳疼的地方,“舅舅舅媽,我沒有,我只有這么多了。”
許方淺的舅媽扯著她的頭發,“賠錢貨,你要么乖乖交出賠償款!要么我打到你交出來。”
許方淺哭著求饒,“舅媽,我真的沒有了,舅媽,你別打我了。”
許方淺的舅媽又把許方淺拽回家去了。
許方淺每天在家,當牛做馬地伺候著自己的舅舅和舅媽。
言木槿在城南的陵園守陵,只是偶爾來一次,許方淺的舅舅和舅媽都裝作對許方淺很好的樣子。
紀遠方某次執行任務結束的時候,路過許方淺家,就看到許方淺在門口蹲著洗衣服。
寒冬臘月的天氣,許方淺的手在水里泡到泛白,小臉凍得紅撲撲的。
紀遠方蹲下身,看著她,她瘦得不像樣,腦袋看起來都大的突兀,紀遠方,差點兒沒認出來她,“許方淺?”
許方淺抬起眼皮,看到那個戴著黑色面罩的男人,漾開了溫和稚氣的笑容,“大哥哥……”
這雙幽若深潭的眼眸,許方淺記得,記得清清楚楚。
紀遠方看了看她凍裂的手,還泡在水里,紀遠方摸了摸水溫,冰冷的水,估計能浸得人骨頭都打冷顫,“你在干嘛?!”
她才多大一點兒,這么冷的水,這么冷的天氣,況且這衣服看起來,也不像小姑娘的衣服啊!
“洗衣服。”許方淺笑笑。
“這是誰的衣服?”紀遠方看了看她傷口被水泡到泛白,顯得猙獰,手指又紅又腫,“誰讓你洗的。”
“我自己。”許方淺笑得天真無邪。
屋內傳來聲音,“賠錢貨!還沒洗完嗎?快回來做飯!”
紀遠方聽著聲音,“你們家有人?”
“嗯,我舅舅舅媽,他們來照顧我。”許方淺端著衣服進屋。
“照顧你?”紀遠方聽著屋內的聲音,這可不像照顧。許方淺這樣子,可不像被照顧的那一個。
“大哥哥,我得回去了,不然,舅媽要生氣了。”
紀遠方看她小小一只,抱著這么一大框衣服,于心不忍,接過她手里的衣服“我幫你。”
紀遠方隨許方淺進屋。
突然一只酒杯向他們飛了過來,狠狠砸在許方淺額頭上,許方淺額頭瞬間鼓起一個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