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兇手打開都亭西驛院內的地坑,將人懸吊在旗桿上,割頸放血,偽造妖孽殺人的假象,將裝有人血的四個大甕封閉,一百四十人的尸身被堆砌在院子內。
張興全中毒后,神志混亂,因此被留在都亭西驛混淆視聽,兇手帶走周毅夫將軍尸身,將周家投毒,斬殺周家二十余口,隨后如法炮制,將殺人的橫刀,放在周毅夫三子周澤手中。
我已找到周毅夫將軍的尸身,他被換上西周兵將的鎧甲,裝在冰棺之中。”
徐功竹起身,進來幾人抬著周毅夫的尸身,放在地上。
老頭聽到這里,才有些驚訝地站起身。
檢查了一番周毅夫的尸體,有些復雜地看向徐功竹。
“這么說,你已知曉誰是兇手?”
徐功竹點點頭,手臂一揚,捆仙繩直接飛到馬潮面前,毫無準備的馬潮,直接被捆扎結實,跪在地上。
“兇手......是馬潮,天狗食月的防衛部署,使團的情況,還有都亭西驛內的布局,這些他都知曉,最重要的是,在地坑的大甕之上,殘留他的左手血指印,指印上面早已干涸,絕非短時間形成。”
老頭瞇起眼,瞥了一眼馬潮,馬潮驚慌地哭訴。
“師傅不是我,我沒有!那周毅夫身著西周鎧甲,一定是他故弄玄虛,有謀逆之心。”
肥碩男此刻已經如同真人一般,坐在馬潮肩頭,衣袍全都濕透,臉頰通紅,恐懼地不斷喘息。
“死都不能認,就一個血掌印沒用,父母妹妹都在西周,如若你叛變,他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與此同時,徐功竹已經拎著那個‘包袱’丟在老頭面前,用力一扯,繩子松開,
隨后在那人身上拍了兩下,一個驚慌失措的男子驚醒,鉆了出來。
他手掌抓著身上的披風,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看到跪在老頭面前的馬潮,目光一頓。
“張懷遠你好大膽子,不過是捉妖司的天師統帥,竟然縱容弟子抓本王,本王要見圣人,你們這些捉妖師真的是無法無天!”
周澤揉揉眼睛,這個一定是那位瑯琊王了,不過他的肩頭竟然坐著一個女子,咬著帕子,渾身顫抖。
有意思,瑯琊王的心鬼,竟然是個女子。
徐功竹似乎沒聽到瑯琊王的吼聲,走到近前,一把扯開斗篷,一身嶄新的龍袍十分刺目。
瑯琊王驚呼著,想要奪回披風,徐功竹怎能如愿,將披風丟到周澤面前。
“瑯琊王此刻應在封地,為何身著龍袍藏在京城宅院的地道之中,身側還放著周將軍的尸身,外面還派人守衛,我想知道,你們要將周將軍的尸身運到何處?”
瑯琊王要緊牙,一句不再多說,老頭著急了。
“功竹這瑯琊王謀逆,和使團被殺有何關系?只是因為周將軍的尸身在瑯琊王府?為何又牽扯馬潮?你是如何猜測出一切的?”
徐功竹頓住了。
瑯琊王府出來,就直接來到這里,這個還未問周澤。
他稍微停頓,拱手朝著老頭說道:
“回稟老師,這一切不是猜測而是推理,就是周毅夫的三子周澤,按照已知條件進行分析推斷出來的,至于瑯琊王與西周使團之間的關系,還是讓周澤說明一二吧?”
周澤知道,一切就看最后的分析了,這也是他想要爭取的那個機會,當仁不讓上前一步開口道。
“西周鹿王主戰,女皇主和,鹿王被俘之后,才與大唐圣人議親,有了長樂公主賜婚鹿王一事,可鹿王掌控兵權,還是西周女皇的堂弟,怎會屈居人下?
殺了使團,嫁禍大唐,自會引發戰事,以鹿王現有的威信,掌控西周只是時間的問題,這就是此案發生的主因。
瑯琊王黃袍加身,對皇位的覬覦有多強烈,不用我多說吧?京中宅邸故作荒廢,不讓圣人疑心,私下卻與鹿王接觸,二人謀取之事一拍即合,一個想得到西周的皇位,一個想的到大唐。
我父親的尸身,被冰棺保存,這并非尊重,更非謀逆,他們是希望京城防衛松懈后,將其送去邊境,交戰之時將尸身丟出,羞辱大唐,讓朝廷上下再度爭論此案,無心戀戰,軍心渙散。
至于馬潮,不過是按照指令行事,得到毒藥,殺人藏尸,隱藏蹤跡。”
說到這里,周澤頓了頓朝著馬潮身上的心鬼露出一個笑容。
“我猜你血親定是被鹿王掌控,如若叛變,他們會被斬殺吧,不過你確認鹿王會讓他們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