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二還算鎮定,不斷搖頭。
朝著周澤注視的方向看過去,看到李四郎的身影,王十二愣了愣,隨后趕緊說道:
“我認識李四郎快二十年,沒聽說這個林子有怪異,我們小時后就在這里玩,林子那頭有很多無主的墳,可從未沖撞過,或者遇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李五郎跟著擺手,嘴唇已經都跟著顫抖,衣袍下方已經濕了一片。
周澤急得不行,冷冷地看了王十二一眼,王十二趕緊閉嘴。
那邊的情況,已經逐漸慘烈。
小白身上的衣裙,開始帶著血色,銀色的長鞭,還有那個閃光的銀環上下不斷舞動,可靠近李四郎就被彈開,完全無法傷害李四郎。
徐功竹不斷沖上去,跟李四郎對抗幾下,不過李四郎并沒有什么招式,就好似轟蒼蠅的動作,不耐煩地抬手、揮袖、撥開。
徐功竹每次出擊,雖然能讓李四郎身上的黑霧減淡一些,可片刻就全部涌回去,那黑霧甚至比之前還要濃幾分。
與此同時,這里的空間,不斷在壓縮。
周澤能感覺到,身后那堵無形的墻在推著他們朝中心聚攏,就仿佛在抽真空一樣,整個林子里面在不斷壓縮。
李五郎已經嚇哭,用力去砸那道墻。
“我要離開,那不是我四哥,我四哥不會這樣的,他是那么平和愛笑的一個人,怎么會如此,怎么會......”
王十二看了一眼周澤,趕緊捂住李五郎的嘴。
周澤沒說話,就直勾勾看向激戰的一人一貓一鬼。
對戰到現在,有一刻鐘了,李四郎愈來愈厲害,而且身體已經不再是虛影,開始不斷凝實,那些黑漆漆的霧氣和怨念,全都被吸進身體。
照著眼前的架勢,他們今天逃不出去,而且早晚都是死。
徐功竹沒有恢復記憶,打斗的靈敏度還有攻擊力,跟當時對抗那個老道的時候,完全不在一個水平。
而且這個聚陰陣,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如此消耗只是徒勞。
身后的墻,朝前推的速度在加快,周澤雙腳蹬地,靠在墻上,腳下被推著朝中間移動,而且越是朝中間推,空氣越是寒冷,周澤都有些打哆嗦。
旁邊靠著墻的那兩個,更是抖成一團。
周澤深吸一口氣,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不能慌。
能逃離天牢,不用無限重復凌遲處死,現在的生活,仿佛就是一種獎賞。
他不想放棄,更要活得好,做一只快樂的咸魚,之前逃離困境,依靠的就是自己的冷靜,現在也沒什么好慌的。
記得老徐剛剛說,這個是聚陰陣,而且是剛剛啟動的,之前李四郎沒有過來的時候,這個林子里面是完全正常的狀態。
是什么時候,有變化的?
李四郎出現,呼喊他弟弟和王十二,二人沒有應答,隨后李四郎開始狂躁吼叫。
難道是因為看不到?
等等不對,吼了不是一會兒,開始喊叫的時候,只是叫王十二和李五郎的名字。
他們燒那紙錢,還有信箋的時候,李四郎開始躁動不安的,隨后完全沉默。
周澤一頓,信?
要是因為信,這都已經燒了能怎么辦?
周澤看向中間的位置,那個盛放信箋的壇子沒了。
不對,剛才那壇子似乎被他們二人拎出來了,周澤回身,將地上癱坐一團的李五郎拎起來,這會兒力氣還是很大。
“說,那壇子呢?盛放信箋的壇子,你們丟到哪兒去了?”
李五郎傻呆呆的,王十二指著旁邊,壇子跟他們一起被那堵無形的墻推過來了。
周澤趕緊將壇子抱起來,朝著中間的小白喊:
“小白,將這個壇子放回原處,這個壇子挪開李四郎才吸收怨氣的,或許這個才是聚陰陣的關鍵。”
老徐朝著小白點頭,小白想要飛身出來,可李四郎左右分別跟徐功竹和小白糾纏起來。
周澤一看,這可咋整,難不成要他抱著壇子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