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青山寇不足五里的地方,項央一行人且走且看,小心翼翼的關注著四周是否有青山寇的暗哨,以免對方看到自己這一行人提前逃離。
只是沒過多久,一陣如山崩海嘯的急亂馬蹄聲從遠處傳來,讓羅七等人臉色大變,這是又一隊人數不少的人朝著他們奔襲而來?
“怎么回事?大家小心戒備,可能是青山寇的人來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有這么大的膽子,還這么猖狂。”
羅七在馬上抬手示警,其他人也紛紛警惕,不過東火幫與猛虎幫的二十個騎士則押著尖嘴猴腮的帶路賊匪悄悄后撤,臉上還露出不屑與嘲笑的神色。
項央頭也不轉,就察覺到身后的異樣,心里有些后悔,又有些期待,一側的雁翎刀出鞘,雙足輕輕一踢馬腹,身下黑馬就噠噠噠的向前邁步。
后悔,在于他明明察覺到不妥,甚至懷疑言無疆與陸虎兩人,但還是沒有堅持自己的意見,期待在于,待會兒會遇到什么樣的武者,又會有怎樣激烈的廝殺呢?
帶著復雜的心情,一大隊騎著高頭駿馬,口中怪異呼和,在頭頂甩著武器的騎士漸漸露頭,且看到項央一隊人,直接沖來。
雖只是百多個騎士,但其強大的實力,嫻熟的騎術,以及清一色的兇狠氣勢,如千軍萬馬即將碾壓而過。
“大家不要慌,以我為箭頭,大家駕馬沖過去,他們雖然人多,但都是普通人,我們足可以以一敵十甚至更多,不要被這股氣勢沖垮了心神和信心。”
汪通這時持著短槍,駕馭身下馬匹沖到眾人最前方,神色冷厲,眼眸火熱的看著對方,軍中殺伐之術,雖然也可用在江湖爭斗,但到底不是本意。
唯有在軍馬廝殺之中,才可體現出這種殺伐技擊之術的強大,更何況他不是孤身一人,而是有著眾多實力高強的同伴。
項央眼色有異,但也不慌亂,古代猛將,或于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全身而退,或在千軍萬馬中七進七出毫發無傷,都是孤身一人的壯舉。
他如今武功小成,且重塑根基,底蘊厚實,未必做不到這一步,唯一可惜的是雁翎刀不是馬上征戰的武器。
隨著汪通的話,大家很快排列好隊形,汪通一馬當先,項央羅七兩人分列左右,再后方是兩側的郝成與蝎十二。
其中,羅七郝成蝎十二三個手中也多出刀劍武器,也許他們最擅長的武功不是這些,但粗略懂些招數,也比赤手空拳與大隊騎士對上要強。
一片曠野中,荒草低伏,天上的艷陽高高掛起,灑下金輝,空氣中流淌的寒風,也漸漸消失無蹤,只有越來越密集,越來越緊湊的馬蹄聲傳揚。
“殺。”
一聲殺,兩個人喊出,一個是手持彎刀,率領青山寇奔襲而來的封寒,手中的彎刀在金輝中泛起光亮,如黃金鑄就,殺氣澎湃,帶著賊匪的韻味。
另一聲殺,卻是汪通喊出,他拜的師傅是軍中高手退役,被傳授的也是軍中槍術,甚至本身,也曾在軍中短暫的修行過一段時間。
比起封寒飽含激情的殺字,汪通言語平緩,沒有感情,唯有一雙眸子泛起漠視生死的神采,這比殺意沸騰更加恐怖。
很快,兩隊人馬交錯而過,一陣叮叮當當的刀劍揮擊聲,撕裂血肉產生痛覺的嚎叫聲響起。
等沖過對方的騎陣,汪通槍尖已經染紅,身上噴濺了不少鮮血,項央羅通等人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