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小縣,是原主項央出生且生活了十五年的家鄉,項央獲得原主的記憶,對此也感同身受,聽著小縣街上的叫賣聲,聞著熟悉的空氣,乃至一磚一瓦都透露著親近。
人們都說落葉歸根,鄉土情結嚴重,其實應該是一種緬懷吧,當人老了,漸漸處于人生的最后時刻,總會回憶年輕時的經歷,而家鄉,更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項央當然沒老,甚至離開安遠去清江府城也不超過半年時間,但有的時候,人的經歷和時間也是沒關系的。
有人每天工作,每天吃飯睡覺,歷經模板式的生活,波瀾不驚,平淡如水,十年和一年沒什么不同。
項央則不然,他的生活絢麗多姿,雷家莊,赫章縣,文陽鎮,遇到的各式各樣的高手,乃至殺手,都是常人也許一生都難以遇到的,這種經歷與時間長短并不相悖。
傅家酒館,吵嚷的大堂中,少東家傅大春正披散著長發,靠著柜臺一板一眼的算賬,今天流水多少,凈賺多少,看的心里踏實。
在項央離開安遠之前,他已經在縣衙辭職不干,回到自家酒館經營,每天雖然平淡,但勝在安穩,倒也頗合他的心意。
噠噠,一只白皙的手掌翹指在柜臺上敲了敲,攪擾了正算賬的傅大春,抬頭一看,不是身披白裘,背負長刀的項央又是何人?
“小央哥?怎么是你?你從清江府城回來了?”
傅大春一聲驚喜的小央哥,讓項央聽得頗為感慨,點點頭,尤其見到對方精神頭極好,甚至呼吸也入了規律,應該練出內息,更加滿意,
“還好,這次神捕門批了我一個月的假,回來看一看你們,另外到我父親墳前祭拜一番。”
項央以為傅大春變化不小,殊不知在傅大春眼里,項央才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極為驚人。
首先是個頭上,項央歷經易筋鍛骨,又處在少年青春期,竄的極快,現在看來,已經高了傅大春大半頭,按照他自己的估計,約莫將近有一米八左右。
再是氣質上,項央幾經磨煉,與高手征伐,殺戮也不在少數,原本的青澀已經完全褪去,鋒芒外露,尤其是眉宇之前的自信,任誰都能看出項央的不凡與英偉。
最后就是項央近來修煉的目擊之術,眸中如醞養刀鋒,銳利至極。
雖然他無意對傅大春施加,但此功初練就,難以收發自如,顧盼之間,難免有凜然之威外放,讓只是粗通武藝的傅大春難以直視。
見到項央回來,傅大春極為興奮,對著一側的跑堂小廝招呼一聲,便轉而與項央出門,見到烏云踏雪這寶馬良駒,更是認定項央已經今非昔比。
“我剛到城里,還沒回家,不知家中有何變化?你們這些老朋友又怎么樣。”
項央牽著烏云踏雪,與傅大春踱步往家中而去,兩人邊走邊談,倒也讓項央了解了不少事。
家里那邊他不用擔心,傅大春按時去打掃,另外項大牛墳墓也是定時清掃祭拜,供品不斷,讓他放心不少。
其余縣城變故倒也不少,首先是飛羽幫原本一家獨大,隱然有安遠縣城地下霸主的苗頭,卻被一個新成立的勢力打壓,幫主劉乘也被外來的高手打傷,一直龜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