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武館,往昔人潮洶涌,甚至不乏家室清貧卻希望習武的少年長跪于此,但今時今日,門可羅雀,幾乎無人問津。
夜晚,大門外,只有兩個穿著勁裝的青年看著大紅燈籠照射,卻不復往昔光彩的牌匾唉聲嘆氣,他們都是猛虎武館的老弟子,為武館的沒落而感到失落。
在兩人沒看到的瞬間,一個黑影從一側角落縱躍飛馳,輕飄飄的落到武館的內墻一側,落地無聲,輕功極為高明。
此人一身夜行衣融于黑暗,背負長刀,黑罩遮面,全身只一雙眸子閃閃發亮,如星如刀,攝人心魄,正是項央。
一路潛行,最后來到現任館主孫濤所在的書房外,無人守衛,冷清至極,只在明黃色的燈火下,映著窗紙,顯出孫濤伏在桌上頗為落寞的姿態。
項央腳步無聲,右掌按在紅木門上,紫霞內力吞吐一催,內側的木栓直接崩斷,輕輕一推,進入屋內,就看到一臉灰敗的孫濤。
孫濤還是如老農一般不起眼,不過項央看得出,他在得到錢孚臨死前托贈的內功心法后,已經練出內力,成為內家武者,戰力遠超過往的自己。
只是最近受了打擊,休息不足,所以眼圈發黑,看起來憔悴不堪,但若是奮起,仍是一條好漢,能與猛虎相搏。
“孫師傅,好久不見了,你的氣色不太好啊,是被苦門打怕了?”
見到一身夜行衣的項央,孫濤面無表情,似乎并不在意,或許早有預料,只是聽到項央的聲音,方才臉色變幻,似驚似喜。
“是你?你居然從清江府城回來了?還來找我,難道你不知道趙德漢已經來安遠了嗎?”
孫濤見到項央緩緩摘下面罩,搖頭輕語,原本垂放在雙膝的拳頭漸漸松緩。
“我當然知道此人,不然你以為我還會來找你嗎?聽說你被他狠狠挫敗羞辱,導致猛虎武館聲望大跌,不復往昔?”
猛虎武館一戰,項央聽傅大春說過,趙德漢以一套極為強悍的掌法擊敗孫濤還不罷休,還將倒地不起的他踩在腳下,有意凌辱。
也正是如此,孫濤作為武館之主,顏面盡失,才讓這么多年的老招牌衰落下來。
說實話,猛虎武館過往名聲大,大半仰仗錢家父子,這孫濤無論是武功還是名聲,都根本無法與前兩位相比,經歷羞辱一事,更是直接跌入谷底。
大家來學武,誰希望跟著的師傅曾經被人打成死狗?還被人踩在腳下羞辱?臉都沒了,還練什么武。
“怎么?你來我這只想羞辱我?那你也算是有心了,我輸給趙德漢,心服口服,他能殺我也不過一招之間,卻放我一條活路,比起死,丟些面子算什么。”
孫濤冷哼一聲,瞥了眼項央,暗暗心驚對方的變化,對方給他的感覺和壓力,竟然比趙德漢還要更大,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當初他與項央一同設計暗殺錢孚,還得靠下藥這種下三濫伎倆,對方武功雖然有可取之處,但也未必是自己對手。
如今不同了,對方進了神捕門,前程無憂,現在看來,武功提升也很大,真是讓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