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些,項央早就考慮的明明白白,不是林家忌憚他,而是這個家族太過注重名聲,有些時候做事束手束腳,比如這次。
他項央是神捕門捕快,打入賊匪內部是有要務,林家要是為了報仇,敢揭發他項央就是項藉,立馬就是名聲掃地,夾帶私仇,不顧大局,百年清譽毀于一旦,沒人承擔得起。
而此次事情完結,林家想要清算,也是無憑無據,唯一可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就是魯達,因為這人皮面具是他給的,不過以他們兩個的關系,可能性也是很小。
所以最后,林家要報仇,也只能暗地里耍些手段,和之前陸娟一樣,派人暗殺他,而他如今的武功,何懼那些鬼蜮伎倆?
眼下,項央真正的危機不是這些江湖正道和林家,而是同為黑道的另外六路馬賊,此行他作為信使前去送信,可以說危險重重,這江湖上可沒有兩國交鋒,不斬來使的規矩。
甚至很多時候,為了顯示決心,展露霸氣實力,大多賊匪都會斬掉信使身上的掛件,要么耳朵,要么鼻子,要么手足,甚至第五肢送回去。
“這呂氏雙獅應該就是關鍵人物,他們究竟得了什么勢力支持,敢和張廣元爭鋒?”
項央一路施展輕功,路遇幾撥人馬,相安無事者有,項央不會主動出手。
認出他相貌打扮,要拿他去領賞的也有,不過都被血洗,無一活口,也是鬧出不小風波,甚至江湖人還給項藉這個名字起了個外號,叫斷魂刀,雖然是褒義,認為他的刀法凌厲,殺人無算,卻是龍套的氣息滿滿。
如此,項央最后趕到六路馬賊聚集地,已經鬧出不小的風波,無論黑白兩道,對于這個黑道后起之秀,都多了些了解,武功高強,心狠手辣,一般招子不亮,再也不敢招惹項央,使他少了許多麻煩。
建康縣外往東走五十里,有一片洼口地,地勢開闊,四通八達,不過因為遠離人煙,少有人駐足。
在六路馬賊到來后,這里被占據成臨時駐地,帳篷連綿,馬匹嘶鳴成天到晚不絕。
近來也有不少江湖人組織起幾撥攻打浪潮,結果被一眾馬賊殺的是潰不成軍,使得這洼口附近成了絕地,五里之內,除了馬賊自己,再也沒有生靈。
這日,項央踩著凍得堅硬的地面,靠近軍馬喧囂的駐營之地,還不待走入,已經有十數個高大魁梧的騎士騎著駿馬奔馳而來,口中嗷嗷狼叫,手中長槍大刀揮舞如風,頗有猛將風采。
“小子,這里如今已經成了絕地,留下身上的財帛,自己滾吧,再不要闖入這里。”
為首的騎士三十多歲,大胡子長了一臉,手中一柄大刀寒光閃閃指向項央,倒是很有職業道德,只搶劫,不殺人。
這也是近段時間他們殺了太多人,包括無辜的百姓,來往的商販客旅,還有更多的江湖人士,不想再殺人,不然絕不會如此好說話。
“在下項藉,奉小連云寨張廣元寨主的令,前來送信,希望幾位通傳一聲。”
對方騎乘在高馬之上,居高臨下,項央卻是氣勢更盛,雙眸似乎蘊藏刀鋒,刺的一眾人不敢直視。
“小連云寨?項藉?好,你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你們看著他。”
那大胡子愣了一下,原本的好臉色變得難看,死死盯了眼項央,拍馬而回,留下十幾個人和項央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