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和黃朗一戰,對方的赤焰神功火勁酷烈,專破內家真氣,可謂厲害無比,項央也就是在真氣上難以與對方抗衡,才以刀法與對方周旋。
而近日之簡化版的三分歸元氣則大為不同,雖然還是神照、鯨息與飛仙的融合,但本質已經升華,乃是歸元之氣,攻防一體,赤焰神功之厲害也難以破開他的防護。
這真氣若只是讓他小小自得,那剛剛橫刀一手,則是項央引以為傲的手段。
早前說過,他的刀法駁雜,各家各派都有,為了繼續精進,他走了化繁為簡,萬刀歸流的路子。
只是這條路并不好走,也就是他天資過人,又有無字天書打底,才敢嘗試一番。
那橫刀雖只是短短一式,但內中卻足足蘊藏了六門刀法關于橫刀防守的精要,是他六刀化一的成就,也所以才能以這種簡單的招式擋住老翁的邪刀一擊。
千萬不要小看他只做到這六刀化一的程度,單單做到這一步,已經使他的刀法以及在刀道上的境界大幅度邁進,非是吳下阿蒙。
像是為霍婷婷精簡十九式小擒拿手,以眼觀摩,反推屠牲刀之本,這都是他在六刀化一之后才能做到,而之前力有未逮的,所以他有足夠的資本自傲。
“好了,老頭子已經滿足了你的愿望,砍你一刀已經是極限,萬萬沒有第二刀了。
還有,你是個聰明人,就該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屠牲刀只是屠宰牲畜的鄉野屠夫之刀,千萬不要記錯了。”
老翁的話怪怪的,總有一種充滿了港腔味道的是兄弟就去砍你的宣傳語氣,讓項央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這是要提醒他當個聾子,啞巴,不管南鄉有什么秘密,都和他無關,不要亂打聽,不要亂說話。
不過他也知道這老頭砍自己一刀已經很給面子了,他到底年老,今年都不知多少歲數,又沒逆反先天,半只腳都踏進棺材板的人能砍出那一刀,真的很不容易。
而且那一刀透出的境界,對他有很大的借鑒,也就不奢求更多。
沖著老頭拱拱手,道了聲謝謝,項央一轉頭離開,看方向,是南鄉之外最近的一座山。
等項央離去良久,老翁才咳嗽個不停,仿佛能把肺給咳出來,一張原本平和的臉孔也變得扭曲,猙獰,雙眼死死凸出,像是死人一般。
干枯的手掌一把將身前的河水打出丈高的水柱,撲騰上一條青魚,也不見如何動作,那魚就血肉紛飛,化作一條骨頭架子重新落回水面,鮮紅的顏色也慢慢變淡。
“呼,好險,這小子竟然能正面硬抗我的屠牲刀,差點讓我邪念反噬。
看來回頭還是要提醒一下霸先,小心提防這個小子,他的天賦太高,說不定能與莊哀相比,不能大意。”
臉色漸漸恢復平靜,只是眼中的光彩怎么也回不到先前的模樣,老翁低頭垂發。
剛剛那一刀,他是抱著殺死項央的心態斬出的,可惜并沒有成功,也所以,他選擇順坡下驢。
“也許,我該將他留下,變成我閔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