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央自然知道以封無涯的心胸,只怕會將他恨到骨子里,只是此人現在不能殺,也不敢殺。
前面說過,四象門乃是延熹郡的大宗門,傳承武道,傳說門內有先天強者坐鎮,放在雍州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勢力。
項央眼下以光明正大的理由斥責此人恃強凌弱,并加以適當的懲戒,放到哪里都是有理可說,有據可依,別人說不出一個不字。
四象門乃是武學傳承之宗,不是黑道,不是邪道,也要顧忌正道規矩,他們甚至也只能約束門人,責罰封無涯武德不佳,而不能明著向項央報復。
但是如果項央顧忌或者擔憂封無涯將來的報復,就在這里將他殺死,那么性質就變了,至少封無涯雖然可恨,但也沒有殺人,殺人償命這一說不成立,四象門也就有了出手的理由。
至于斬草除根之說,那更是不現實,斬草容易,封無涯的根卻是四象門這個龐然大物,怎么除?
項央動手前,也是有過一番思量的,如何討回公道,如何應對之后的浪潮,他都有一個清醒的認知。
針對封無涯這件事,四象門也許會對他生以惡感,然而不會派出高手尋他麻煩,這是站在大環境,大背景的角度得出的結論。
真正能向他尋仇的,也只是封無涯一人,或者和他關系親密的朋友,師兄弟。
項央不是看不起封無涯,就算將來他沉淀心境,劍道突飛猛進,甚至更進一步,得到什么奇遇,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因為他的進步速度遠不是此人能想象和比擬的。
這絕不是狂傲自大,而是自信。
有無字天書,他又是一路拼殺,屢次和強者決生死,并戰而勝之,無論從理論上,還是實際上,他都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自己會一直變強,也許永無止境。
封無涯再無顏面留在這里,帶著滿臉劍痕,大跨步離去,桌邊也只剩下消瘦精干的楊耀祖。
此人現在也是戰戰兢兢,進退兩難,看著項央的目光飄忽游移。
想要服軟,又怕被別人看輕,將來傳揚出去和封無涯一樣名聲掃地,若是再硬氣下去,說不定也會落得和鐘慶封無涯一樣的下場。
然而項央根本看都不看此人,楊耀祖并沒有直接出手對付余家夫婦,他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將他也吊打一頓。
再一步上前,項央盯著此時臉色變化,帶著驚怒的凌波,微微一笑道,
“凌波,這件事因你而起,然而你終究也不過是打了余家大嫂的幾個耳光,現在你自扇幾個嘴巴,算是賠禮道歉,此事就算了了。”
凌波面容精致姣好,身材玲瓏,氣質也有別于普通的美女,的確有吸引封無涯一眾年輕高手的資本。
然而在項央的眼中,此女太過妖艷,就像一朵盛開的曼陀羅,誘人中又帶著危機。
一如封無涯與鐘慶兩個年輕的俊彥高手,如果不是為了在此女面前爭寵,對余家人下手,他們不一定惹到項央,更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項央,你不要太過分,對那兩個賤民我只是略施薄懲,并沒有為難他們。”
凌波手中雖有長劍,劍法也很不錯,然而與封無涯相比,那也是遠遠不如,自然不會認為自己會是項央的對手。
然而她也有自己的優勢,比如她是一個女人,一個極為漂亮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總是難纏且難以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