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既然你將我對武道前輩的些許退避當成軟弱,今天索性就大開殺戒,等來日進軍先天,再到邪笙谷一行,送你父子團聚。”
項央搖頭,面不改色,聲音輕輕柔柔,內容卻是比白子陽先前所言猖狂十倍百倍,一顆無敵之心此刻盡顯無疑,先天雖強,但我何曾畏懼半分?
敬和畏,是兩種情感,將對武道前輩的敬重當成畏懼,這是對項央的侮辱,武者不可辱,非得用鮮血來洗刷不可。
“大膽,你是什么東西,白公子給你面子你還蹬鼻子上臉……”
白子陽尚未如何,就有一個飛魚幫的幫眾跳出來出頭博關注,當然,他也知道項央武道高明,不敢上前,只能隔著遠處叫囂。
項央很不理解這種人的心態,縱然討得白子陽歡心又能如何?背叛飛魚幫入邪笙谷內生活會變得更好嗎?
遍數這場上的飛魚幫幫眾,約莫百多人,全都是一副氣勢沖沖,和項央勢不兩立的模樣,好似他們不是飛魚幫幫眾,而是邪笙谷的手下。
趨利避害,這是所有生物的本能,他們對項央不了解,卻對邪笙谷知之甚詳,這么選擇,看起來也沒錯。
項央負手而立,單指捏印,口中輕輕吐出一個殺字,一圈音波回蕩,在無匹高深的內家修為下,無論遠近,碼頭上林立的飛魚幫幫眾同時受到一股強猛音波功的催殺,內腑破裂,七竅流血而死,無一幸免。
這一聲殺,看似淺顯,卻是動用項央數門武學而成,已經發揮他三分實力。
以嫁衣真氣為根基,數門音波功糅雜而成,同時輔以精神之道,縱然有內氣深厚之輩能抵擋音波震蕩之力,也會被內中的汪洋精神力量震成白癡。
想要抵擋這一擊,非得是內外修為與精神武道齊頭并進的高手才有可能。
白子陽十五人氣勢連成一片,倒是平平安安的接下這一擊音波功,沒有死傷。
一言而發,擊殺百人,原本還算人氣旺盛的碼頭登時成了一片死域,鮮血刺眼,腥氣撲鼻,晏慕梅下意識的離開項央數步,張大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她相信這些人傷不了項央分毫,卻不敢想象項央一瞬之間殺死百多人,而且神態,動作,仿佛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可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口氣就吹散的灰塵。
她自小經受的教育,很難猜出項央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思做出這樣的殺伐舉動,有些人只是附和白子陽等人,難道這也該死?這難道不算濫殺無辜?
直到這時,她才有些明白項央為何難以將碧血晴空練到大成,因為這樣漠然的心境,與碧血晴空刀意實在有些相去甚遠。
就是白子陽一行十五人也有些面色難看,看著項央平靜無波的面容,一絲涼氣從心底升騰而起,殺人不怕,他們殺的人只比項央多,不比項央少。
他們驚的是項央殺人的態度,殺氣幾乎不可見,換言之,這人已經將殺人修成了吃飯喝水一樣的境界,心無掛礙,意無所執。
這仿佛不是一個神捕門的捕快,而是兇殘無人性的絕世大魔,這樣的人,危險至極,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