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熹郡,神捕門,中央大殿,奚賢一人背對大門,在幽幽昏黃燈焰中對著銅墻之上的壁畫入神,身后傳來微不可聞的腳步聲,是孟飛揚。
“奚捕頭,項央今日又闖了三道關卡,我們派去的捕快都受了傷,他還是不肯回來,而且出手越來越重,耐性怕也是被消磨殆盡。
我提議,還是暫時不要繼續追擊他,只要我們將南鄉的案子查明,將事實公之于眾,再撤銷他的通緝,他就不會抱有這么大的戒心了。”
孟飛揚單論武功,已經不遜色奚賢,甚至猶有過之,不過對他還是很尊敬,也嘗試著提出建議,希望能有一個兩全的辦法。
“不肯回來?還是心有顧忌,不相信我們。我也沒想到他的戒心有這么重。
罷了,以他的武功,除非三位大人出手,不然很難將他帶回來,將我們的人手都撤下去,至于南鄉那件案子,你有什么想法,說說看。”
孟飛揚點頭,南鄉案子其實疑點重重,雖然限于信息太少,人證物證不足,但可以從武功著手,死的人不下百多人,刀傷經過仵作連日夜的檢驗,已經有新的發現……
當日幽靜林間一戰,郭泰山聯合殷沖容、許涇,三大先天各展絕技,以九極峰上峰,玄天一氣**,還有乾坤寶錄力挫白劍濤的魚龍變神功。
三大先天圍毆一人,大致和喬峰,虛竹,段譽三兄弟聯手對打慕容復差不太多,白劍濤的武功當場被廢,成為又一個栽在神捕門手上的先天強者,傳聞被押入延熹郡神捕門的地牢之中。
此役已經如颶風一般傳遍延熹上下,朝著整個雍州地界擴散,先天被廢,論及影響力,僅次于之前郭泰山擊殺冰魔一脈的先天強者。
神捕門的氣勢由此大振,雍州地界魑魅魍魎,宵小魔頭,全部隱遁不出,生怕惹了風頭正勁的神捕門,一時間治安大好,境內一片升平。
項央此時還是一副和尚打扮,腦袋光禿禿,穿著冰蟾衣改做的白色僧袍,踩著納鞋,一人頂著火辣的日頭行走在山間陡坡小道。
今早又擊退來追的神捕門捕快,現在正準備抄山路進黔郡境內,再穿過黔郡,入洋川郡與上郡的交界,最后到瓊山找一找石中玉。
這個路線是他找一個走南闖北的老鏢師問的,為此還花了他一片金葉子。
這一路上神捕門對他不說是窮追猛打,也使死咬不放,讓他苦惱之余也不由得下了狠手以表露自己的態度,不知道會不會就此激怒神捕門。
日頭毒辣,山路崎嶇,項央卻是悠哉而行,宛如踏青郊游,不提他身負高深內家修為,寒暑不侵,單單背上的玄冰沉木就讓他通體清涼舒坦。
這一路他也不盡是逃脫,多有停駐回味所學,結合與白劍濤的兩次會面交鋒,對于先天也多了些自己的體悟。
內外勾連,大小天地互通,他已經有了足夠的了解,甚至他修行冰心訣以來,也有幾次隱隱窺見那個境界,暫且不提。
只說先天的戰斗方式,在他看來已經撥開不少云霧,得見這一境界的真容。
先天不是仙人,仍然是武者,不過是更加強大的武者,武學的基礎拳腳以及兵刃武學依舊是主題,比起后天多的,就是能夠引動天地靈氣的威力。
就他直觀而見,白劍濤出手就是魚龍重重,白龍栩栩如生,威力狂猛無儔。
但那白龍也不是直接凝聚靈氣而成,而是以自己的真氣為引子,混雜天地靈氣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