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余光掃到年輕村長,項央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嘴角翹起,露出一絲微笑,一把將還倒在地上的村長給提了起來。
“吳村長,咱們走了這么長的路,我還不知到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沒說嗎?倒是忘了自我介紹,在下原名吳二狗,后來那道人給我取了個名字叫吳一夕,聽起來的確順耳許多。”
吳二狗臉色有些暈紅,顯然也知道自己的名字有多土,有些不好意思。
鄉下條件艱苦,環境惡劣,孩童多早夭,長不大,有習俗說起賤命好養活,他便得了個二狗的名字,這已經算不錯了,還有些狗蛋,二蛋,大根之類的更是難登大雅之堂,狗屎都不是沒有。
“吳一夕,吳一夕,一夕,好名字,運氣于胸,貯存膻中,跟我來。”
吳二狗還在糾結膻中是個什么地方,就被項央拿捏到胸口一個位置,耳邊傳來項央輕柔的聲音,
“這就是膻中,由膻中散于四骸,轉走天靈,今天就送你一場造化。”
項央大拇指按在吳二狗的胸口氣海位置,三兩步提著他走到玉雕之前,足下蹬蹬發力,將吳二狗踹的雙膝著地,前傾作跪拜狀。
“道人,你窺得天人,入道有成,元神殘留,想必有感。
這人是當年你收下的孩子,心地質樸,良才美玉,而且與你有緣,現在已經將你傳授的武學練到極限,今天三叩九拜,入你門下,希望你能收容。”
吳二狗正疑惑間,項央的聲音像是直接傳到他心里一般,“吳一夕,還不拜師?”
這一句話,讓吳二狗心內驚起一道霹靂,恍然間過往種種浮上心頭,這三叩九拜,遲了整整七年時間。
真氣聚于天靈,又散于四骸,充盈全身,對著玉雕三叩九拜,大禮一成,玉雕中閃過一道翠光,射入吳一夕的眉心中央。
這也就是吳一夕,換成另外之人,就算把腦袋磕破了也休想得到玉雕一絲一毫的反饋。
而翠光消失,此時玉雕與之前活靈活現又大不一樣,死氣沉沉,尤其是雙目,空洞之間沒有靈魂,也再沒了先前如威如獄的強橫壓力。
“一飲一啄,自有天定,這道人當年傳吳二狗練氣之法,實則就是有了師徒之實,可惜二狗蒙昧,未曾開竅,今天方才有始有終。”
項央笑著點點頭,這也是此人心思質樸,外加福源過人,親身帶著他來找石中玉。
而他項央也不是鬼魅小人,不但沒有從中作梗,還助力吳一夕,不然終其一生,怕也悟不透這一點,止于后天,再難寸進。
這次項央再伸手探去,玉雕后的殘料直接被攝來,無任何阻礙,估摸了一番,所需分量綽綽有余。
清江水底玄冰沉木,瓊山之巔石中美玉,兩者齊聚,下一步,該是尋一個靠譜的工匠為他鑄造鎮魔刀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