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央這邊暗暗琢磨嫁衣神功吸納天地雷火之氣的可能,另一邊大漢一路小跑走進一個大門敞開的屋子,見到屋內的幾人,先是行了一禮,然后才將項央來到,并純以真氣融化特制鐵錘的事情說出。
這屋子房間不大,正北方向的大椅上坐著一個身材結實,胡子繚亂的壯漢,看起來好像四五十歲,短衫短褲,露在外面的肌膚血管凸起,好似一條條纏繞的小蛇,猙獰駭人。
在壯漢左右兩側,有三個男女對坐,還有兩個隨從站在男人身后。
兩個女孩天姿國色,長相相近,應該是血親姐妹,不過一冷一熱。
冷的那個容顏精致,清麗無匹,白衣翩躚,冷的仿佛不似人間中人,那不是刻意的偽裝,而是天生性子清冷,又或者習練了某種特殊的武功,這才有此種變化。
熱的那個火紅衣裙,靚麗之間多有秀美,手中執著一條盤軟疊起的長鞭,臉色木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剩下三個男人應該是一主兩仆,主人是個二十五六的英俊青年,高鼻劍眉,肌膚瑩潤,錦衣在內,外披薄紗,頭上長發被一條玉帶束著,不時瞥向那兩姐妹,多有優柔糾結。
仆人則是站在青年身后,一負長劍,一背大刀,閉目之間紋絲不動,呼吸之間也聽不出間隔,乃是后天中一等一的高手,比之第五先君身邊的柴八柴九也毫不遜色。
“光頭和尚?要來找我鑄刀匣?在我印象中雍城內似乎并沒有這一號人物,難道是七郡中有高手來此?”
荀大師就是那個胡子繚亂,肌肉上青筋暴起的那位,拽著下巴上好似雜草一樣的胡須滿是疑惑,同時有些猶豫和糾結。
房間內的這幾人也是來求器的,他們的背景來歷更是得罪不得,這可如何是好?
“大師不妨見一見他再說,能有這份功力火候,武功驚人,必不是無名之輩,而阿雪的凌霜劍還差一枚主材沒找到,暫且不用急。”
那英俊青年風度翩翩,見到荀大師一臉憂慮又怕得罪自己的模樣,溫聲勸說,引得荀大師連連點頭,暗道不愧是大家族子弟,這心胸氣魄,非狹隘之人可比。
“也好,那就多謝顧公子通情了,等我先看過那人,了解了他所需再做決定。”
荀大師面帶感激道,心里則思忖,
“唉,你哪里知道我在那錘子里加了什么,能融化鐵錘,后天怕是少有人做到,更大可能是先天來人,不然我豈會如此為難?”
他所謂的性情古怪不過是針對一些普通人與普通高手罷了,也屬于抬價的一種手段,可謂深諳人的心理。
面對項央這等先天以及房間中大有來歷背景的幾人,卻是絲毫不敢拿架子。
說到底,他雖然有手藝,卻也是人,脫不開七情六欲以及凡間俗事纏擾。
當有一天,他真正鑄造出一柄神兵,才真正成為大宗匠,有資格順心從意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