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法衍臉色微變,瞳孔收縮,袖手一揮,真氣托依下,將人皮在半空攤展開,方才見到上面裂縫明顯,透過光暈勾勒出文字,只要不彪不傻,念書識字,都能認得出寫的什么。
“殺人者,雍州項央也。”
苦海一脈一個高手念出這八個字,細細咀嚼,似乎想到什么,又覺得陌生。
忽的感覺心內一亮,回想起自己曾與冰魔一脈高手交流過時談到的一人,上前幾步,嘴唇微動間以傳音之法將自己了解的盡數說給釋法衍聽。
“嗯?雍州原神捕門的高手?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有這般武功?絕不可能。”
項央早年在神捕門當中任職時,多次與魔門交鋒,數次斬殺魔門高手,破壞魔門的行動,其信息也被搜羅,有心人注意,并不難發覺。
以釋法衍的地位,當然不會關注一個曾經的神捕門金章捕快,就算先天高手也不值得他注意。
然而現在聞聽到手段如此莫測,戰力極端強橫的高人,竟然不過是區區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當真有種不可置信之感。
無論是半途截殺八葉,還是留下腳印刀紋殺人,又或者是剝皮留字,都是足以令得釋法衍鄭重以待的強絕手段。
一些老一輩高手有此表現不足為奇。
然而透過手下中人得知,做出這一切一切,打亂他部署的僅僅是個二十幾歲,曾經的神捕門小捕快,不啻于一場八級地震,震得釋法衍的天人心境都險些扛不住。
年輕也不是大罪過,比如一些底蘊深厚的大勢力,全力栽培下,年紀輕輕就元神大成的天才之輩也并非沒有,一如大雪嶺的楚滄瀾。
然而項央不過是出身寒微的小小捕快,要時常奔波于江湖之中,哪里來的如此功力境界?
而且項央的武功不是元神大成這么簡單,單靠灌頂,奇遇是絕對不可能有這般成就的。
時間的積累,深厚的底蘊,以及過人的天資,缺一不可。
“的確是不可思議,當年道爺我在二十幾歲的時候,還在苦心鉆研武學,企圖進軍先天之境。
而此人不過同樣年紀,已經擁有幾乎比擬你我現在的修為,某些手段還不可測度,將來有望證道,實在厲害。
不過事實就是事實,現在知道了斬殺八葉之人,你怎么說?似乎剛剛的借口也不成立了。”
青松頗為感慨,他與釋法衍都已經是江河日下,可能今生無望沖擊至高的證道之境,然而這個項央卻不同。
如日當中,甚至是蒸蒸日上,未來無可估量。
釋法衍雙拳一捏,紅發鼓動,氣息時而強橫如魔王,殺機凜冽,時而收斂如鏡湖,波瀾不驚。
看著還懸空的那張人皮,幾番糾結,猶豫,最后還是輕嘆一聲,罷了,今日事不可為,日后再行謀劃。
青松一人與他半斤八兩,然而若是多加一個如此恐怖的青年強者,以釋法衍的驕傲,自負,自忖下勝算也絕不高。
“看來想要奪取佛碟,除了解決青松這個麻煩,名叫項央的刀者也不可小覷,同樣是個邁不過去的檻,必須想方設法解決。”
“咱們走,佛子,下一次再見面,希望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