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往刀劍同流開鋒門的時候,與劍癡論武,曾以刀問道,用一招刀法問劍癡,什么是刀?
當時的劍癡給了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他其實回答的不是刀,而是劍,因為他本是劍客,如何能清楚刀是什么?
但項央天縱奇才,恰恰從中悟出了忘刀的境界,可惜,只是知道那個終點,卻不知道通向終點的道路,所以無從著手。
此時,見到蘊藏于刀葉中的這一刀,項央才真正摸索到了點門路,有了些感悟。
然而,此時此刻,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給他感悟,因為這一刀,要直取他的性命,碎元神,斬肉身,讓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當中。
論起最高深的武學理念與奧義,此招是萬萬無法與冰天劫相比擬的,但施展此招的人,卻是一個比雪玲山翁還要恐怖的多的蓋世刀者。
那一片蒼翠之色,似乎蘊含無限生機,但在項央眼中,比之冰天劫當中所爆發的毀滅之力有過之而無不及。
死亡的威脅,帶給了項央極端的刺激。
刺激元神,刺激肉身,刺激真氣,人之為物,不過這三者罷了。
元神在發光,與之前時明時暗不同,是如同萬里晴空上的太陽一般,亮的已經分不出顏色。
映照在肉身之上,血氣奔涌,發出嘩啦啦的大河拍案之聲,仿佛他的血管是一條條寬闊的河道,內中的血流是一條條洶涌奔騰的大河。
肉身的爆發,帶動了原本凝澀的真氣,三分歸元氣與先天版嫁衣神功融合,兩極歸一而成就的仿佛宇宙最本源的真氣瞬間突破了壓力的封鎖,直接在體表爆發出一團耀眼的氣芒。
氣芒當中,項央此時和天地連成了一體,輕叱一聲,刀已經在手。
刀在閃爍,拔刀之術頃刻而成,讓人分不清,懸在腰間的卻邪神刀是什么時候出的鞘。
似乎自始至終,項央一直緊緊握著手中之刀,從未放下,從未分離。
這一刀,是項央曾經修行的最最最基礎的刀中八法當中的一式斬擊。
而同時,也是項央所修煉過得數不清刀法中斬擊的精華。
七大限雖然是蓋世刀術,但仍逃不過刀法的范疇,仍有斬擊。
“斬。”
一聲斬,項央大聲吼出,心中也是如此。
他原本剛毅的五官似乎因為發力過猛,而顯得猙獰許多,太陽穴附近甚至有青色的血管凸起。
體內的濤然真氣奔涌入卻邪當中,再經過獨特的運氣方式揮出。
純粹的刀氣爆發,如同一團風暴席卷而去,密集的無處不在,甚至扭曲人的視線,與如同天河垂落的蒼翠刀氣撞擊到一起。
天地間剎那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