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人影顯露,一人,是手托佛牒,俊秀非凡,面露擔憂之色的元寶小和尚,另一人,則是面色陰晴不定,氣息時而狂暴,時而壓抑的項央。
“有事,而且是大事,我的刀道修為,恐怕被刀千秋給廢了,此人的武功當真厲害,隔空一擊還有如此的神力,是我小覷了他。”
項央落地后,直接將堅硬的石地踏出細密的裂紋,震動無數細小的石子彈跳又落下,顯然心緒不定,已經控制不住體內磅礴如海的力量。
項央自穿越而來,不算天幻秘境,也已經有接近十年的時間,漫長的歲月當中,遇到過不計其數的危險,磨難,甚至九死一生的也不在少數。
然而,無論什么樣的險境,他都不曾驚慌失措,惶惶難安,唯獨今日,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有人難以理解,無非是用刀罷了,怎么會用不出來?不提成套的刀法,哪怕是三歲小孩信手揮舞,也算是用刀,他怎么用不了刀?
這就像是一些人不明白讀寫障礙的出現和發生。
做個最淺顯的比喻,項央本身是一臺電腦主機,各種運行良好,也就是力量的本質未曾削弱或者發生改變,只是在某一個線路的運行上有了破損,毀壞,也就是刀道被破。
這不是主觀上的心里畏懼,而是客觀上的某種削弱,是真真正正存在發生的損傷,只是沒有如同普通人那樣流血罷了。
強行將心中的煩躁壓下,項央右手小拇指一勾,將背上纏繞的天蠶絲攪斷,使得卻邪叮的一聲墜落,刀身入石接近半尺深。
項央眸中燃起一團烈焰,右手五指張開,狠狠握住卻邪的刀柄,就要提刀而起,忽的感覺所有的力量消失無蹤,或者說面前的這柄刀沉重到他難以負擔的程度。
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在天蠶再變時,項央與卻邪彼此交融,消除第一代刀主的印記,彼此神靈相通,別人可能拿不動卻邪,他卻絕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自己出了問題。
“那道刀氣雖然在肉身上沒有傷到我,但在意志和靈魂上,將我打落地獄,不過并不完美,至少我記得我所學的所有刀法,知道所有刀法的運氣口訣,可見我只是暫時的難以用刀。
只要我更進一步,領會到更上一層的刀道境界,就一定可以破掉這個封印。
比起獨孤劍圣的截天九式,刀千秋還差了一籌。”
事關自己的武道大事,項央不敢怠慢,仔仔細細感應周身的變化,細致入微。
所有的一切都沒變化,只是在拿刀,或者想要用刀法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阻礙,壓力重重。
了解了一切,掌握了自身的情報,項央在心憂的同時又有一絲寬,這樣的情況不是最糟糕的。
“或許,這是福非禍,我正愁對于忘刀之境無門無路,卻借助刀千秋之手強行讓我忘刀,未必便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