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男的都會給這個賬號發信息,我順著一個一個挑揀。之所以選中張亞光,是因為那天晚上很湊巧。他網名叫“寂寞的富豪”,我看了時間,他是當天晚上剛注冊的新用戶。我自己就是男人,我很清楚像張亞光這種男的就喜歡裝逼。口袋里有幾個錢,想要在網絡上尋求刺激。”
“注冊時間很重要。如果是白天,那么可以放長線釣大魚,好好聊聊以后再上手。可如果是晚上,尤其還是夜里十一點多,都大半夜了,這種時候不是在外面玩,就是呆在家里睡覺,正常人誰會在那種時候上聊天網站注冊啊”
“這種人心里肯定有想法,不是同性1戀,就是想著搞外遇。”
“而且他那名字一看就有問題寂寞的富豪,你怎么不說我爹是王見林我是他兒子王啟年”
“這是最好的目標啊于是我主動加他,模仿女性的說話口氣跟他聊天。張亞光這人很蠢,一聊就上鉤,兩三句話就把家底交待得清清楚楚,連他老婆叫什么名字,孩子在哪個學校上學,一年賺多少錢,全都當做炫耀資本說了出來。”
“于是我繞著法子讓他主動約我,又說太晚了不去外面,讓他來我家里。女人嘛,大家都知道的。大半夜的讓陌生男人來家里,難道真是學電視劇里的橋段,單純搞友誼下飛行棋”
“然后我換上警服,提前去約好的地方等著他,張亞光來了以后我一把將他抓住,他被嚇了個半死,我剛提了一下罰款,他拼命點頭說愿意。”
“那是我第一次作案,我心里也沒底。因為潛意識覺得其他人經濟情況可能跟我差不多吧就沒敢多要,只說是罰款兩千。沒想到張亞光連問都不問,也沒討價還價,直接拿出手機掃碼轉賬。”
“那天我放他走了,第二天打麻將手氣賊好,贏了一千多。我覺得這事兒可以搞,而且來錢快。但我心里還是有譜的,知道不能過于頻繁。畢竟老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兒能不濕鞋走夜道多了肯定遇見鬼。偶爾一、兩次還行,見好就收吧”
“我的高利貸一直還不上,后來打麻將又一直輸,我實在沒辦法,只好又打起張亞光的的主意。”
“這次,我找他要了八千塊。”
“再后來,是兩萬。”
“張亞光這人真的很笨,典型的沒腦子。要換了是我,隨便想想都知道有問題。就算是釣魚執法,誰會大半夜的守在單元樓外面而且他自己在網上注冊賬號,上傳了頭像照片,就他那長相,要不是為了錢,哪個女的會主動加了聊他自己心里沒點兒筆數”
“所以后來我覺得可以從他身上得到更多,就說局里找到了案底,要嚴查。我找了一間舊房子,在門上貼了“臨時辦案點”的打印紙,把他帶過去。隨便一說,張亞光被嚇壞了,我說多少就是多少,反正他愿意給錢就行。”
虎平濤淡淡地說“你這行為太惡劣了。之前三萬,后來累計到幾十萬。你怎么就斷定張亞光會老老實實給錢”
曹建波猶豫了一下,低著頭回答“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我前兩次得手以后就做了。可那些催款的人實在太兇,我必須盡快找錢把賬抹平。我也知道三萬塊跟三十萬之間區別很大。兔子被逼急了都要咬人,何況我還是五大三粗的一個大老爺們兒。”
“我偷偷跟過張亞光幾次,知道他家住在什么地方,也知道他的店開在什么位置。我跟蹤過他老婆,那女的平時主要是送孩子上學,平時外出很少逛街,大多是在住處附近的一個茶室打麻將。張亞光那個店的生意還行,我估摸了一下,一個月大概能有好幾萬的利潤。所以我以補交罰款和找人走后門幫他擺平那事兒的時候,才決定找他要那么多。”
虎平濤注視著他,冷冷地說“你很狡猾。到了現在還不老實。”
曹建波被嚇了一跳,慌慌張張搖頭否認,一個勁兒地喊冤“警官,我沒撒謊啊我一直在交待問題。”
虎平濤目光冷肅“無論手法還是行騙技巧,這一切都太熟練了。你顯然不是第一次作案,張亞光也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說吧,除了他,還有誰”
曹建波滿面震驚,嘴巴張得老大,足以塞進去一個鴨蛋。
他眨了眨眼睛,難以置信地問“你你連這都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