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回答“張哥給我介紹的那幾個女的,我不是很喜歡。主要是太妖艷,風塵氣太重。那種女的跟我在一起不會長久,更不可能談婚論嫁總之我們就這樣經常在一起聚會,大概每星期一、兩次,前后加起來有兩個多月吧”
虎平濤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們平時吃飯聚會,都是誰買單”
王磊想也不想就張口回答“每次都是張哥花錢。我覺得心里過意不去,說還是輪流來吧可他說什么都不愿意,每次買單都搶在我前面,要不就是訂好了餐廳打電話叫我過去。”
虎平濤不置可否,問“后來呢”
王磊道“有一天他約我吃中午飯。吃完以后張哥問我下午有沒有空因為出來的時候已經把店里的事情交給我爸,我就說沒有別的安排。張哥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要不再約兩個朋友,一起打麻將吧”
“我說我不會。我這人從小就很少在外面逛。我爸跟我一樣,不會打牌,麻將也不會。平時娛樂就是跟村里的老人下下象棋。然后張哥就調侃怪不得介紹給我的那些女的都說我很呆,連麻將這么簡單的東西都不會。”
“我當時聽了很不服氣,說不會可以學,張哥你教我就行。我嘗試著玩玩,如果上手以后覺得不錯,以后我陪你打。”
“于是他打電話約人,帶我去他開的茶室,單獨要了個房間,讓我邊打邊學。因為那天是我第一次玩,打的小,一炮五塊錢。我是初學,他們都讓著我,打到晚上七點鐘結束,我非但沒輸,反而贏了兩百多塊。”
“張哥他們都說我運氣好,我也覺得打麻將挺有意思。于是第二天我主動打電話給張哥,又約了下午打麻將。”
虎平濤聽著直搖頭,一邊做筆錄一邊說“你這是典型的牌落生人手啊”
這是牌友之間常說的老話。以前虎平濤在濱海那邊執行任務的時候,負責管理地下賭場。很多玩麻將的人都這么說,意思是剛開始打牌的人一般來說運氣不錯,就算技術不精,但總能抓到好牌。
王磊情緒明顯不是很好“他們也是這么說的我也沒想到打麻將還能贏錢。那段時間每天都在玩,都是打血戰到底,五塊錢一炮,我每次都能贏。少的時候七、八十塊,多的時候兩、三百。前后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吧我總共贏了一千五百多。”
虎平濤用銳利的目光注視著他“后來就玩大了”
王磊有些發慌,他心中顯然另有想法,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那個,也不是很大我們,我們沒有聚眾賭博,只是隨便玩玩而已。”
王偉臣在旁邊實在聽不下去了,伸手抓住王磊的肩膀,用力搖晃了幾下,恨鐵不成鋼地嚷道“都什么時候了,人家逼債都逼到家里。自古以來,這高利貸就是不能借的。你看看白毛女,看看楊白勞,真正是被逼的家破人亡啊”
“現在警察都來了,你還有什么好顧忌的該說就說,反正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前后都是死。警察再怎么樣也不能要伱的命吧賭博犯法,頂多只是把你抓進去關上一段時間。可要債的這些人該怎么辦你打得過他們還是你能拿錢出來把這事兒擺平”
被父親當頭棒喝,王磊瞬間清醒。他面對虎平濤連連點頭“我說,我全說。”
“后來張哥說老這么打沒意思,五塊錢一炮的賭注實在太小了。如果不是照顧我這個新手,他們至少都是打一百的。我當時一聽這個注碼就嚇壞了,這一百塊和五塊錢之間區別實在太大。稍有輸贏至少都在一、兩萬。就我這點家底,一把麻將就能輸得干干凈凈。”
“我把我的顧慮一說,張哥還是很理解的。于是他提議還是把賭注降下來,三十塊一炮。這已經很給面子,仔細想想,我覺得三十塊也勉強可以接受,于是就按照這個注碼開始玩。”
“那天,我贏了兩千多。”
“第二天我們接著打麻將,還是三十塊的賭注,我贏了六百。”
“第三天我贏了一千一”
虎平濤不帶感情地諷刺道“每天都在贏,看來你運氣真的很不錯。照這樣下去,以后超市也不用管了,每天只要打打麻將就行。年輕人,你這是真正的躺平,人生贏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