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峰拿出香煙,打開煙盒,遞給虎平濤“來一根”
虎平濤擺了下手,淡淡地說“上班時間,不抽煙。”
張一峰拿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上,吸了一口,噴吐著煙霧,解釋“我也是沒辦法。其實我和王磊關系還是挺不錯的。可提到錢朋友關系就會變得怎么說呢,他找我借錢,既然抹下面子開了這個口,我總得給他面子吧”
“他找我借了好幾次,數目相當大。如果少一些,幾百幾千,我也不會放在眼里,白給他也無所謂。可如果過了萬,而且還不是一萬兩萬,加起來都一百多了,我就實在買辦法。畢竟我也要吃飯啊”
張一峰轉過身,用冷漠的目光注視著王磊“你自己說說,當時你找我借錢的時候,我有沒有提醒過你”
王磊性子軟弱,他低著頭,不敢與張一峰的目光碰撞,頗有些心虛地回答“是是的。”
張一峰深吸了一口煙,臉上顯出延誤的神情“借錢的時候你話說得很好聽,最多一個月就還。可后來呢一直拖,大半年了,你才還了不到二十萬,連零頭都不夠。”
王偉成在旁邊覺得這話聽不下去,他抓住王磊的肩膀,將其拉在自己身后,站出來,怒視著張一峰,高聲指責“你這個騙子,要不是你故意帶著我兒子整天在外面吃喝玩樂,他會變成現在這樣他會欠下你這么多錢”
張一峰手上夾著煙,抬手沖著王偉臣虛點了一下“話可不能亂說。你兒子也不小了,二十多歲,已經是成年人了。他自己做什么事情,就該自己負責。大家一起吃飯喝酒不犯法吧在一起玩有什么問題什么叫做我故意帶著他吃喝玩樂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我喜歡交朋友,這有什么錯他自己沒錢還非要跟著我一起,這是他的問題好不好”
王偉臣用發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張一峰,怒不可遏“你故意帶他賭博。我兒子以前從不玩麻將,他就是被你帶壞的。”
張一峰冷笑道“你這是什么話。我用刀子逼著他打麻將了嗎還是我用鞭子抽著他非得這樣做國家法律沒有禁止這個,何況我們剛開始的時候也沒玩太大,五塊錢而已,是你兒子自己說的要打大一些。”
說著,張一峰抬手指了一下低著腦袋的王磊“不信的話,你讓他自己說。”
王偉臣緊抿著嘴,雙手死死攥成拳頭,怒視著張一峰,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其實類似的爭吵已經不是第一次。從張一峰首次帶人上門要債,這樣的場景就成為了常態。家里一直在爭吵,他不停地打罵兒子,王磊也知道自己犯下大錯,只是低著頭默默承受,從不爭辯。可越是看著兒子這副窩囊廢的模樣,王偉臣就越是覺得心痛。
說一千道一萬,畢竟是自己這邊的錯。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張一峰轉向虎平濤,帶著占據話語制高點的傲慢,淡淡地說“警官,我真沒騙你。這父子倆在行騙方面是老手了。借錢不還,這無論走到哪兒都說不通啊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想著跟王磊是朋友,給他寬限了一次又一次。沒想到他存心賴著不給。三個月,后來又是三個月,再往后就快一年了你說說,一百多萬啊這么大的一筆錢,欠了這么久,如果我不上門討要,他就真的是一直躲著我,就連打電話也不接。”
不等虎平濤問話,王偉臣張口怒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哪兒有像你這樣上門要債的我一下子拿不出這么多,你就用油漆在我家門上寫字,還用大便抹在我家的墻上。你,你這跟土匪強盜有什么區別”
話一出口,虎平濤和張娟等人頓時恍然大悟。
攝影師直搖頭“怪不得樓道里那么臭”
張娟皺著眉頭“這也太過分了。”
虎平濤注視著張一峰,問“這是真的”
張一峰神情淡漠,矢口否認“沒有,我沒做過。”
王偉臣怒道“有膽子做,沒膽子認嗎我親眼看見你帶著人在我家門上刷紅油漆。我花了兩天時間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字洗掉。樓上樓下的鄰居都能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