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是個大染缸,年輕人沒有經驗很容易摔跤。王偉臣是否有過勸導是否對王磊的生活有過指教”
“別說什么王磊在外面做事情他這個當爹的一無所知。那是誰都不會相信的混賬話。”
“還有,溪西村的情況我大體上清楚。全村拆遷,各家各戶多多少少在銀行里都有存款。王偉臣分了三套房,他說他把家里所有的錢都用來開超市,難道家里一點兒留存都沒有反正這種話我是不信的。”
“他口口聲聲說張一峰是騙子。好吧這種指責有一定理由,可王偉臣在長達近三年的時間里不聞不問,裝聾作啞。我看過法院的裁定書,判決的時間是去年二月份,強制執行時間是去年十一月。也就說,大半年的時間,王偉臣無視法院判決,拒不還款。”
“無論他有著什么樣的理由,這樣做都不合適。”
“再說王磊。那么大的人了,居然還想著靠打麻將發財。俗話說得好十賭九騙。他一個拆二代,家里沒有任何背景。之前被同學騙了三萬,還可以說是沒有社會經驗,值得同情。可后來張一峰給他免了兩萬款的借款,這就很值得警惕。無親無故的,人家憑什么幫他”
這么一說,張娟也陷入思考,微微點頭“我也覺得這事兒不太合理。有些說不過去。”
虎平濤繼續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在派出所久了,很多事情其實仔細想想都能發現蹊蹺。總而言之,這事兒從表面上看,的確是王偉臣父子落在張一峰的套子里,被迫還錢。可實際上,王磊剛開始打麻將的時候贏錢,我估計他肯定跟王偉臣說過這事兒。如果沒有王偉臣的支持至少是默認吧以王磊那種唯唯諾諾的性格,怎么可能一下子從五塊錢賭注增加到幾百上千”
“貪婪是一個依序漸進的過程。”
“還有,王磊和張一峰之間的借貸合同,上面寫明了借款是用于商業行為。王磊卻把這筆錢花在麻將桌上。所以就算他在這件事情上占理,法院調查的時候也不會把這個當做參考依據。因為咱們國家禁賭,王家父子在接受調查的時候應該不會,也不敢說實話,反正他們就是一口咬定還不出錢。”
張娟陷入了沉默。
她雖然主持民生節目見過太多的糾紛,可在主觀因素方面,張娟傾向于王家父子。是是非非暫且不論,王偉臣之前的哭喊掙扎,對胸頓足,的確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那畢竟是高利貸啊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們家破人亡嗎”張娟試探著問。
這話把虎平濤逗笑了,他搖搖頭“家破人亡你這詞兒用的不對。法院判決一旦下來,就必須執行。這個是沒說的。如果對判決結果有異議,可以提出上訴。以王偉臣的精明,他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
“我覺得吧,這事兒咱們都暫時不要下結論。等我回去調查以后再說。”
虎平濤做出這決定并非只是想要敷衍張娟。
擔任耳原路派出所長以來,溪西村這邊的報案頻繁。基本上都是財產糾紛。因為每次派來處理的民警不一樣,再加上虎平濤之前的關注重點在關口村那邊,所以溪西村這邊的民事糾紛很多被忽視了。
回到所里,打開電腦,調出以前的檔案,虎平濤大為震驚。
自從溪西村完成整體拆遷到現在,前后加起來將近五年的時間,在資料庫里標注為“財產糾紛”的案子多達上百起。大部分是多次報警,也就是同一個案子,在不同時間段重復報警。如果將每一次報警單獨列入計算,累加起來總報警次數高達四百以上。
虎平濤立刻找來譚濤,給他看了電腦資料,認真地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譚濤往電腦屏幕上瞟了一眼,頓時明白了“你說溪西村那邊啊這事兒以前是廖所在弄,后來他升職去了局里。你來的晚,最好打個電話給他,問問情況。”
虎平濤皺起眉頭“怎么,這事兒你沒參與”
譚濤回答“溪西村的事情很復雜。我雖然來的比你早,可我只帶人處理過幾次糾紛。都是跟錢和高利貸有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粗,你最好還是打電話給廖哥,他手上應該有現成的資料,你一看就明白。”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虎平濤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拿起座機話筒,撥打廖秋的手機號碼。
在電話里簡單開了個頭,廖秋已經明白虎平濤想表達的意思“又是溪西村的事兒領頭鬧事兒的是邊凱還是張一峰”
虎平濤連忙回答“張一峰。他說他是開租賃公司的。報案的叫王偉臣,說是他兒子找張一峰借了一大筆錢,法院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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