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達有些想法,在旁邊試探著問“那女的該不會是長得丑,找人假扮的吧”
虎平濤笑了“如果長得難看也就罷了,畢竟性別上沒有錯。問題是關于她所有的信息資料都是假的。那是個男人,四十多歲。他從網上找了些年輕漂亮小姑娘的照片,另外注冊了一個新的微信號,專找別的男人下手,只要加上微信,就朝著男女朋友方面發展。”
“一張漂亮的照片,再加上幾句好聽話,就有男的愿意給他轉賬送錢。”
“這才是真正的躺平。”
說完,兩個人不約而同把目光集中到楊廣義身上。
楊廣義臉色憋得漲紅,他連忙解釋“我我不一樣。我跟我女朋友是見過面的。我們我們還在一起玩過。”
虎平濤微微皺了下眉,疑惑地問“你還真見過對方這樣,說說你那邊的具體情況吧到底怎么回事”
楊廣義嘆了口氣“我老家在郊縣,從我父母那代起,都是農民。以前家里人多,光是我那一代,兄弟姊妹就有七個。再加上那時候的政策不好,能吃飽肚子就不錯了,我們兄弟幾個都沒上過學。”
“地里的收成就那樣,不死不活的。我從小就跟著爹娘下地干活,后來我跟著村里那些上學的孩子一起玩,學會了寫自己的名字。”
“后來生活好了,也想過要上學,可那時候年齡大了,學校不要,只好斷了念想。”
“我是八六年結的婚。婚事是爹娘幫著操持,媒人介紹了一個鄰村的女子,粗手大腳的那種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因為她長得一般,不好看反正就那樣吧我心里有譜,家里沒錢,年輕漂亮的當然看不上我這樣的。以我的家庭條件,能找個女人做老婆就不錯了。爹娘生我養我,也算盡到了責任。”
“我這人沒壞心,也沒想過要在外面搞七捻三。后來我老婆懷孕,生了個女兒。”
說到這里,楊廣義滿面愁容“鄉下條件差,生閨女的時候,沒錢送她去醫院,是在村里找接生婆自己弄的。她在月子里就覺得不舒服,補品大多是雞蛋,后來買了個豬頭,鹵了以后吃了一個多星期。她閑不住,惦記著地里的莊稼,剛出月子就忙著下地干活,正好趕上下雨,被雨水一澆就感冒了總之我老婆身體越來越差,等到閨女兩歲多的時候,她那身體實在拖不下去,秋后又病了一場,人就沒了。”
虎平濤遞給他一支香煙,同情地問“后來呢”
楊廣義接過煙,從衣袋里摸出打火機將煙點燃,他語氣開始變得落寞“村里的人都很不錯,親戚朋友都幫著張羅,給我介紹了幾個對象。家里窮,這是根子。再加上我是二婚,身邊又帶著孩子,來相親那些女的誰都看不上我,總之見了一面就沒有第二回這方面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看不上就看不上吧反正我把閨女拉扯大,以后的日子慢慢再說。”
“娃娃九歲那年,上小學三年級。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她那時候已經學會做飯炒菜,家里的事情基本上都能做上一些。我看情況已經基本穩定,就把孩子托付給親戚,我跟著村里的幾個熟人,一起上省城打工。”
虎平濤問“除了你女兒,你家里已經沒人了。那村里的地怎么辦不種了”
楊廣義回答“租給別人,我每年收回口糧就行。因為那時候種地掙不到錢啊一年到頭,刨掉農藥、化肥和種子上的開銷,林林總總只能賺上千把塊左右。這還得看年份和雨水,遇到旱澇還沒這么多。如果再花費糧食自己釀些酒,收益就更少了。”
“我是九六年進城的。那時候想著一個月怎么著也能有個幾百塊,比種地好多了。等到年底,就能攢下一筆,過年給孩子買幾件新衣裳,辛苦幾年就能攢夠家底,重新娶個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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