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平時都忙,好不容易能聚在一塊兒。還有,你小子剛才說錯了,今天不是約飯,是約酒。”
“老話說得好,情分這玩意兒,是越借越少,越喝越濃。所以咱們沒事就多聚聚。”
虎平濤故意逗他“那今天這頓是王哥你買單”
王雄杰搖搖頭“我都拿酒了,怎么可能我買單”
虎平濤環視四周“不是你,那是誰”
丁健遞過來一個分酒器,解釋“張藝軒。”
虎平濤看看在座眾人,奇道“他還沒來啊”
正說著,身后有人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轉頭一看,正是張藝軒。
“你是不是在背后說我的壞話”他笑著問。
目光與對方接觸的瞬間,虎平濤呆住了。
的確是張藝軒,卻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人他左手裹著紗布,面頰右側全是青紫,下巴腫脹得厲害,感覺左右兩邊臉無法對稱,右高左低。
關鍵是他還換了一副眼鏡。
無論怎么看,都是個重傷員。
虎平濤連忙拉著胳膊,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疑惑地問“你這是怎么搞的被人煮了”
老廣告梗,玩笑話。
張藝軒沒反應過來,直到坐下去以后才明白虎平濤話里的意思。他狠狠瞪了虎平濤一眼“你才是螃蟹”
虎平濤笑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不過你傷的這么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健在旁邊解釋“他前天下班去農貿市場買菜,看見有人在偷手機,于是正義感爆棚,沖上去抓小偷。人家掏出匕首就往他身上捅,結果”
“等等”虎平濤打斷正滔滔不絕的丁健,疑惑地問“我記得張藝軒擒拿功夫還是可以的。培訓的時候,科目當期排名好像是第五還是第六對付一個小毛賊應該沒問題啊”
張藝軒撇了撇嘴,插進話來“那天有兩個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我放翻了拿刀子的那個,結果旁邊跳出來另一個。我當時沒留神后來我抓住他,按著腦袋往地上猛磕,拽著胳膊向后反擰,朝著腋窩里砸了好幾拳他才消停。”
“因為是下班以后發生的事兒,我沒帶手銬,還是旁邊的人幫忙打電話報警。我那天休息徹底廢了,跟著去派出所做筆錄,忙了一個晚上其實說起來還是我虧,衣服破了,眼鏡也摔壞了。后來我找王隊,問這個能不能報銷,結果王隊說我沒傷到身上的重要部位,不疼不癢的,這就算是燒高香了,非得讓我今天請客。”
聽到這里,虎平濤笑道“你這話說得不清不楚啊剛才伱說旁邊跳出來另外一個,你沒留神后面你只說了你自己如何神勇,當場抓住兩個毛賊。可你沒說你是怎么受的傷啊”
孔程立在旁邊捂著嘴笑“這事兒說起來挺有意思的。虎哥你不知道,他”
張藝軒怒視著孔程立,急急忙忙高聲制止“多嘴是豬你小子給我閉嘴。你要是說了,咱倆絕交。”
顧德偉也笑了“張哥,你這話就一下子打翻所有扔了。就算孔程立不說,我也想說,那你是不是也要跟我絕交”
張藝軒滿面決然“無論誰說都一樣。你給我老老實實坐著,該吃吃,該喝喝,總之就是別亂說話。”
王雄杰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道“為什么不能說你想想,年輕警察勇抓兩小偷,多有意思的事情。這得好好宣傳,必須公開。”
石宏偉也在旁邊笑道“老王說的沒錯,是該這樣。”
王雄杰故意看著張藝軒“咱們都是一個圈子的,虎平濤也不是外人。你干嘛要瞞著他”
“還有,你說誰要是說了,就跟他絕交。那我現在就把這事兒說出來,是不是你也要跟我絕交,以后在刑偵隊干了”
這話是威脅利誘均有,張藝軒半個字也無法反駁。只能苦著臉,生著悶氣,轉朝一邊。
虎平濤急于知道答案,連聲問“王哥,到底怎么回事兒”
王雄杰笑道“張藝軒腦袋上的傷,是被人用土豆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