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存學嘆了口氣“她還真是不講道理。她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把孩子打掉以后,她就一門心思想著要開蛋糕店。我知道她手里有錢,可她就是一分錢都不愿意拿出來。每次我提起這件事,新霞就嚷嚷“錢是她的,跟我沒關系”。伱說說,遇到這種情況,我能怎么辦”
邢樂瞇起眼睛,緩緩地說“這涉及到婚前財產的問題你們有沒有做過公證”
廖存學點了下頭“做了。她當時說,如果我不做公證,就不跟我結婚。”
虎平濤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他轉移話題,問“龔新霞不是一直想開個蛋糕店嘛為什么那么長的時間,一直沒動靜呢”
廖存學解釋“開店首先得找地方。其實我很贊同她的想法。我說我雖然不會做點心,可我能從其它方面幫你。新霞當時同意了,就帶著我一起出去看鋪面。我們原本打算在附近找個合適的地方,可這一帶人少,規劃的商業區也沒起來,如果貿然開店,錢投進去就收不回來了。”
邢樂不解地問“你們可以去城里熱鬧的地段開店啊”
廖存學道“那種地方租金貴,還有就是離家遠,一來一去不方便。總之開店這事兒就暫時擱下來,新霞也變懶了,整天在附近的茶室打麻將。”
“一直呆在家里也不是辦法,不能坐吃山空。我尋思著總得找個生錢的門路,正好村里有個朋友要賣房,雖說是回遷房,可價錢便宜。買過來只要隨便裝修一下就能租出去。就像我之前說的,隔成小間,一個月也能有幾千塊的進項。”
“我手上錢不夠,我和家里老人關系也不好,想來想去只能找新霞。她說什么都不同意,于是這事兒就黃了。”
隨便兩句話,廖存學就把這件事帶過去,虎平濤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問“我聽說,為了這事兒,你們夫妻倆還打過架”
廖存學臉色驟變“你聽誰說的”
虎平濤坦言“你老丈人。要不我現在打個電話再問問他”
廖存學頓時如泄氣的皮球癱在沙發上“算了,既然是他說的怎么說你們就怎么信吧”
虎平濤觀察著他臉上的情緒變化,半勸阻半引導著說“打架不能解決問題,還是坐下來好好商量才行。”
廖存學臉上泛起一絲苦澀“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沒什么可說的。我我們起初的時候只是炒,至于打我不是新霞的對手。”
邢樂今天剛跟著過來調查,不知道這些情況,對此很是意外,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你一個大男人,竟然打不過你老婆”
廖存學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說“她從小在家里受寵,吃得好,身體壯,我要是打得過她才怪了。”
虎平濤抬手擋住真準備開口反駁的邢樂,裝作不經意地問“你認識張浩嗎”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切入點。
之前在派出所分工的時候,同意邢樂與張鳳媛對調,就是考慮到龔新霞與廖存學之間有爭吵打架行為。邢樂是個急性子,說不定在什么時候就能用上。
人類在正常思考的時候,旁邊突然發聲提出問題,打斷思維的同時,被問者總會做出下意識的回答。
果然,廖存學張口回答“認識。”
“他是你朋友”虎平濤偷換概念,沒有提及龔新霞。
龔偉說過,龔新霞是通過廖存學才認識張浩。暫且不管三人關系究竟如何,“認識”和“朋友”是兩種概念。
廖存學已經回過神來,他遲疑著“嗯”了一聲,點點頭。
虎平濤如迫擊炮般發出一連串追問“你和張浩是怎么認識的”
“我聽說,張浩經常來你家里吃飯”
“張浩認識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