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濤笑著連連點頭“這就好伱們先去吃飯吧我在這兒守著電話,一有消息咱們就出發。”
八點多的時候,交警打來電話,說是那輛出租車已經找到了。
虎平濤帶著丁一和邢樂迅速趕往交警大隊。
交警六大隊副隊長叫字翔宇,他以前就認識虎平濤。交警隊和派出所之間本來就是兄弟單位,平時互相支援。看到虎平濤帶著丁一、邢樂等人走進辦公室,字翔宇連忙站起來,指著坐在辦公桌對面的中年男子,介紹“這是曾師傅,曾和平。你們要找的人就是他。”
曾和平個頭很高,身形魁梧。天冷,他穿著一件仿軍款的迷彩大衣,厚厚的,配上方方正正的“國”字臉,整個人仿佛一頭熊。
虎平濤笑著伸手過去“大老遠的把您叫過來,抱歉啊”
曾和平連忙握住他的手,有些受寵若驚“瞧您說的,這哪兒跟哪兒啊人民警察為人民,能線索幫助你們破案,這是好事兒,我應該做的啊”
聞言,虎平濤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站在斜對面的字翔宇按照慣例,傳喚相關人員必須遵守保密原則。剛見面,自己什么都沒說,曾和平張口就表示配合。這顯然是字翔宇之前就對他透露過一二。
見狀,字翔宇笑著解釋“有些情況得區別對待。老曾不是外人。他以前當過兵,十四軍的,副連級退伍,干起了開出租車這行。老曾就住在距離我們交警隊旁邊不遠的一個居民小區。他是個熱心人,別人遇到困難他都會幫一把。居委會那邊連續好幾年他被評為優秀。老曾還每年獻血,累計已經超過五千毫升,市里給他發了榮譽證書,他現在無論是坐公交車還是地鐵,還有去公園什么的都不用給錢,全免費的。”
這么一說,虎平濤就明白了。對事也得對人,像曾和平這種全無污點的優秀分子,的確可以稍微透露一些,讓他提前做個準備。
眾人分別坐下,字翔宇給他們端上熱騰騰的茶水。
曾和平為人豪爽,他對虎平濤朗聲笑道“字隊長已經跟我說了,我把那天晚上行車記錄儀的視頻拷在u盤上,虎所長您先拿去用,有什么問題您只管說就行。”
虎平濤滿意地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嗯這樣,麻煩說下案發當晚,您在濕地公園附近接人的經過吧”
曾和平點頭道“行我那輛出租車是從一個朋友手上轉過來的。平時分兩班倒,我白天開車,每天下午六點半把車子開到工人文化宮那邊,交給另外一個包車的朋友,第二天早上他又把車子還給我。反正都是為了賺錢,人閑車不閑。”
“上周二的時候,我朋友打電話過來說是家里有事,約定了跟我那天調班。于是那天白天的時候我讓家里人幫忙開,晚上我再出來。”
“濕地公園那邊人少,平時我很少從那邊走。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打車除了招手停,基本上都是在手機上下個a,點開以后通過網絡找車。我前年的時候就把車子在網絡上登記,那天晚上我原本跑著酒吧街那邊的單子。有一個客人住在南苑路,距離沿河小區不遠。我剛拉上人,就接到一個拼車的單子,對方是一男一女,因為都在一條道上,前后相距不遠,所以我就接上了。”
“我先送完住南苑路的那個,后面這兩個住在松園小區,剛好在濕地公園北面。那邊正在修路,來回只能走單線,必須經過濕地公園南大門。那天晚上三點鐘嗯,應該是三點過了,具體時間您看下行車記錄儀。我從松園小區回來的時候,路邊有人沖我招手,然后上了車。”
“那男的五官端正,眼睛挺大,三十多歲的樣子。上面穿著一件毛料大衣,里面是淺灰色套頭衫,下面是藍牛仔褲。外地口音,可具體是什么地方的人,我也聽不出來。”
聽到這里,虎平濤插了一句“他是在路邊把你叫停”
曾和平點了下頭“是啊這事兒說起來挺奇怪的,因為我現在開車,基本上都是通過網站那邊發來的單子。手機叫車方便啊正常情況下幾分鐘就有車,上下班高峰期要等一會兒,遇到下雨就不好說了可不管怎么樣,總比站在路邊看有沒有空車要強得多。”
“如果是在熱鬧的地段,路邊招手叫車倒也正常。可濕地公園這邊剛建起來沒多久,前后也就大半年。除了住在附近的居民,這里很少有人來。更不要說是大半夜的還有人在路邊等車不是我吹牛,就公園南大門外邊那條路,晚上別說是車了,就連人都很少見。”
邢樂開玩笑道“您就不怕半夜開車,在那種偏僻的地方,遇到一個妖怪”
這話頓時把房間里所有人都逗笑了。
曾和平笑道“我這人膽子大,以前在部隊上就這樣。現在別說是開車遇到鬼,就算是遇到殺人犯也不怕。回頭我把他抓住送到派出所,還能給社會做點兒貢獻。”
虎平濤對此深以為然,認真地問“所以您對那個半夜叫車的人特別留意”
曾和平收起臉上的笑,神情變得尤為凝重“我在部隊上有幾個老伙計是干偵察兵的,相關的東西我也學了不少。您想想,大半夜的,又是在那種偏僻地段打車,還沒用手機,我當時就覺得奇怪。等他上了車,感覺就更怪了。”
虎平濤頓時來了精神“他身上還有哪些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