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重點。”虎平濤認真地說“婚內出軌這種事情很常見,發生在龔新霞身上也不算搞特殊。問題是她與廖存學結婚時間不長,然后夫妻鬧矛盾,她打掉了已經懷上的孩子,緊接著就在打麻將的過程中認識了張浩。”
邢樂聽得滿頭霧水“這很正常啊”
虎平濤看了她一眼“給你個提示張浩與廖存學早就認識。”
邢樂還是滿臉懵懂“這也沒什么啊他倆以前在廣告公司是同事,后來就沒了來往。彼此都在一座城市生活,張浩不知道廖存學已經結婚,不知道龔新霞是他的妻子。”
虎平濤笑著搖搖頭“好吧我換個問題邢樂,假如你有男朋友,彼此見過父母,也定好了日子結婚。那么圍繞著這場婚禮,你現在要做什么”
邢樂凝神思考,回答“裝修新房、拍結婚照、訂酒席、發請帖”
虎平濤打斷了她的話“沒錯,發請帖。第二個問題你會通知哪些人來參加婚禮”
邢樂想也不想就張口回答“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親戚朋友。”
虎平濤繼續問“我們不談親戚,只說朋友。你只邀請關系特別親密的朋友還是普通朋友也會一起叫上”
這個問題有些不好回答,邢樂神情開始變得扭捏“當然是認識的人都得發請帖。那個先聲明啊我可不是貪圖人家送的紅包,主要是結婚這種事兒必須昭告天下。否則以后見了面都不好說,沒被邀請到的還以為我是故意疏遠他們等等,這個這好像”
邢樂神情驟變,隨即“嘶”地一聲倒吸著冷氣。
同時,譚濤和丁一也反應過來。
丁一無比激動地張口叫道“張浩以前是廖存學的同事。”
譚濤的聲音更大“廖存學結婚的時候沒給張浩發請帖”
邢樂用力跺著腳,雙手握成拳頭在空中揮舞了幾下,連聲叫嚷“你們倆別亂明明是我先想到的好不好”
幾個人一起發生,鬧出來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搞得跟吵架似的,隔壁辦公室的人都紛紛跑到門口,看看這邊究竟發生了什么。
虎平濤連忙抬起手,做了個向下壓的安撫動作“都小點兒聲。認識的知道我們正在討論案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正商量著搞事兒呢”
被這么一說,幾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動靜最大的邢樂也訕訕地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滿面紅暈。
虎平濤放緩語速,認真地說“廖存學同樣很看重錢。我懷疑他之所以選擇龔新霞結婚,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龔新霞銀行里的那些存款。這個暫且不論,單就結婚這件事來說,廖存學肯定會邀請所有認識的人參加婚禮。”
“為什么”
虎平濤自問自答“因為能收份子錢啊”
“在分局的時候,我問過龔新霞的父母當初她結婚的時候,酒席是廖存學定的。在萬和酒店,每桌四百五十塊的標準。這種規格的酒席勉強算是中檔偏低,雞鴨魚肉都有,海鮮之類的高檔菜就別想了。邀請參加婚禮的大多是村里人,還有一些遠房親戚。份子錢有人給的多,有人給的少,還有單給一百塊卻來了一大家子的那種不過后來結算,收到的份子錢還是挺多的。除了婚宴開支,還剩下一萬多。”
譚濤聽得連連點頭“其實結婚請吃這塊兒大多是能賺錢的。我有幾個朋友結婚以后離異,后來找到合適的又結婚,都是大辦宴席,就是為了收份子錢。”
丁一在旁邊幽幽地冒出一句“二婚還搞這種名堂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邢樂聽得捂著嘴直笑“沒看出來啊小丁你還挺有正義感的。這樣,咱們說好了啊以后你結婚我就不送紅包了,婚宴我肯定到場,白吃白喝。”
丁一頓時急了“喂,我就隨口一說,你至于嗎”
虎平濤抬手止住他們,正色道“廖存學是個愛財的家伙,不客氣地說,就是一個守財奴。他巴心巴肝的算計著龔新霞的存款,想要買村里的房子搞轉租,被拒絕以后夫妻關系急轉直下像他這樣的,說什么都不可能放過結婚斂財的機會。別說是親戚朋友,我估計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廖存學也會厚著臉皮給人家送請帖。”
“可他偏偏沒有通知張浩”
“廖存學自己說了,以前在廣告公司的時候,他和張浩關系很不錯,倆人沒事的時候經常聚在一起喝酒。”
說到這里,虎平濤提高了音量“這其中有一個關鍵因素廖存學一直保留著張浩的電話號碼。后來張浩與龔新霞偷偷摸摸發展成情人關系,廖存學什么都不知道,他主動打電話約張浩來家里吃飯。直到那個時候,張浩才知道龔新霞是廖存學的老婆。”
舒了口氣,虎平濤環視四周,用低沉語音緩緩地問“這種話,你們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