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樂實在聽下去了,張口怒道“她是你老婆啊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
廖存學性子油滑,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當然是男人,可我不能當冤大頭啊她把我孩子給整沒了,她得賠我。”
虎平濤有些詫異,卻沒在臉上顯露出來。他以平靜的語調發問“上次在你家里的時候,你怎么沒說這些事”
廖存學坦言“這不是什么好事兒。我承認我的確是心里有算計,我也沒想過要跟新霞做長久夫妻。其實我跟她結婚是圖她的錢唉,說實話,當初我壓根兒就沒看上她龔新霞人長得丑,那身材胖得簡直沒法說。嘖嘖嘖嘖一個女人,從不穿裙子,夏天穿著大褲衩,走起路來搖頭晃腦,如果不是知道她有做點心的手藝,結婚以后能賺錢,還有就是她自己也有一筆存款,鬼才愿意要她。”
虎平濤緩緩地問“這是你的心里話”
廖存學嘆了口氣“我是真不喜歡她起初是媒人上門的時候,說得天花亂墜。沒說她到底有多胖,只說她長得“珠圓玉潤”。后來見面的時候,我真的很想找個借口轉身就走,可仔細想想,與其找個漂亮的窮光蛋,不如找個富婆。只要有錢,丑點兒胖點兒真的不算什么。大不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把燈一關,兩眼一抹黑,只要完成任務就行。”
“龔新霞把錢看得很死,尼瑪的真正是鐵公雞瓷仙鶴一毛不拔。老子在她身上一分錢的便宜也占不到,還得反過來拿錢供她花銷。這日子過得有什么意思”
“要說我沒盼著她早死那是假的。我之所以背著她買了這份人壽保險,就是想著萬一有那么一天,她死了還能給我帶來點兒好處。”
虎平濤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展露。他再次揚起那份保單,認真地說“我提醒你,這里是派出所,你別跟我編故事。老老實實交代問題才能得到寬大處理。”
“太過于肥胖的確會導致死亡,但這種事情的發作幾率很低。”
“這份保單可不便宜。六百五十萬的賠償金額,一年買下來就是一大筆錢。你平時摳摳搜搜的,還絞盡腦汁從龔新霞手里要錢,她不給你就跟她翻臉廖存學,你這種搞法根本說不過去啊要不你給我解釋一下”
廖存學抬頭看著坐在正對面的虎平濤,不慌不忙地回答“其實吧這事兒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說穿了,我就是在賭。”
話一出口,審訊席上的四個人都愣住了。
“賭”虎平濤皺起眉頭問“賭什么”
廖存學沉默片刻,發出低沉的聲音“我在賭,龔新霞什么時候死。”
“我和她剛認識的時候就去醫院做了檢查。那是街道辦事處和社區上安排的婚檢,必須做,否則社區上就不蓋章,去民政局那邊也領不到結婚證。婚檢的時候醫生就說她龔新霞太胖了,如果不注重減肥運動,會導致各種危險。”
“這些話龔新霞壓根兒沒聽進去。我當時對她還沒有別的想法,只覺得太胖了以后生孩子困難,所以勸她聽醫生的,多運動。”
“她那人是屬驢的,很犟。后來我只能聽之任之,反正錢在她口袋里,想怎么花是她的事兒,我也管不著。”
“她瞞著我做了人流,還要我陪著去醫院打針。我那時候被氣得真想狠狠揍她一頓,可后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這事兒說出去,丟的還是我的臉。沿河新村這兒是整村的搬遷,按照村里的習慣,是個男人就得有后。無論男女,必須得有孩子。被龔新霞這么一搞,我就成了所有人的笑話。所以我我我只能是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我什么都不敢提,對外面只能說是自己老婆病了,陪著她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