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論你們怎么說我都行。看不起我,認為我這人卑鄙無恥,或者更難聽的話我也覺得沒什么但你們不能定我一個“故意殺人”的罪名。”
“給龔新霞的那份保險,我是一年一年的買。之所以按照年份為單位,一方面是我不確定她什么時候出事兒,另一方面是保險公司那邊有政策,對老客戶有優惠。就跟車險一樣,比方說第一年買了三千塊的車險,當年你駕車安全沒出意外,也沒有擦碰刮痕什么的,第二年的車險就能降個幾百塊錢,第三年如此類推總之保險公司的條條框框白紙黑字都寫在紙上,我這么做也很正常。”
虎平濤沒有繼續提問。
他把玩著擺在桌上的煙盒,陷入思考。
邢樂張嘴正準備說話,卻被他抬手擋了一下,已到嘴邊的話被迫縮了回去。
片刻,虎平濤看了一眼廖存學,淡淡地說“暫時就這樣吧”
廖存學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試探著問“我可以回去了嗎”
虎平濤沒有更多的解釋“事情還沒搞清楚,別急著走。”
廖存學語氣軟化了一些“那個主要是我家里還有事兒。您看這關于我老婆的事情,只要是你們想知道的,我全都說了,繼續留在派出所也沒意思啊”
虎平濤抬起手,沖著他輕輕點了一下“人命關天,很多事情可不是你嘴上說說就能滑過去的。”
廖存學面色一緊,隨即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反正龔新霞的死跟我沒關系。是她自己騎電動車不小心掉進湖里,怨不得別人。”
虎平濤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吩咐坐在側面的譚濤“先把他收押,有什么問題晚些時候再說。”
他隨即轉向面對著廖存學,似笑非笑地說“這個案子的嫌疑人還有一個張浩。他是你朋友。等我們找到他,到時候再和你面對面的談。”
趁著兩名警員掏鑰匙開鎖把廖存學從椅子上解開的時候,虎平濤伸手從桌子下面拽了一下邢樂的衣服,后者會意地緊跟腳步,兩人一前一后迅速走出審訊室。
站在外面的走廊上,虎平濤側身看著房門虛掩的審訊室,湊近邢樂耳邊,壓低聲音說“等會兒我給譚濤交待一下,讓他把廖存學交給你,押著往三號禁閉室那邊走。”
邢樂不解其意地問“為什么”
虎平濤指著派出所內部的院子解釋“禁閉室在北邊,必須繞過院子才能進去。廖存學這家伙很難對付,滿口假牙,偏偏他說的那些事情都還有理有據,咱們一時半活兒拿他沒辦法。思來想去,我覺得恐怕只能從張浩身上下手。”
“張浩已經送看守所了。等會兒我開張單子,讓譚濤和小丁跑一趟,把人弄回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押著廖存學去三號禁閉室的路上盡可能慢一些。最好跟他談談心。”
邢樂沒明白虎平濤話里的意思,很不高興地嘟囔“我又不是心理醫生,再說我和他有什么好談的”
“隨便談什么都行。”虎平濤半開玩笑半認真的低聲解釋“我發現審訊的時候,廖存學一直盯著你看,我估計是因為你長得漂亮。”
邢樂頗為惱火“喂,你這就過了啊這算什么美人計”
虎平濤笑著說“這正常的談話都讓你給當做美人計來使,真正是太掉價了。放心吧沒你想的那么嚴重。剛才審訊結束的時候,我故意提到張浩,就是為了詐一下廖存學。你現在押著他過去,主要談龔新霞,就從女人方面談,身材長相化妝品什么的任何話題都可以。”
邢樂有些明白了,她微微點頭,遲疑道“那談多長時間”
“你看著辦吧”虎平濤笑道“反正從看守所那邊提人要的時間長,一來一去得好幾個鐘頭。你談完以后就來我辦公室,咱們再好好討論一下案情。”
想法是好的,實際上卻不是這樣。
一一零指揮中心的電話接二連三打過來,所有警情必須第一時間處理,虎平濤只能把手上的案子暫時擱置,帶著人外出處理民事糾紛。
好不容易處理好一切,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譚濤和丁一帶著張浩從看守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