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老板這話說得有道理啊”
“絞肉機可不是鬧著玩的,連骨頭都能弄碎了,何況是一只老鼠”
“這女的是故意來搞事兒的吧警察剛才就說了,惡意欺詐”
“我覺得這女的智商有問題。就算想訛錢,也得想個好點兒的法子才行。往包子里塞半拉老鼠,這算什么事兒啊你說你整只蒼蠅什么的都還說的過去老鼠哈哈哈哈”
圍觀者越來越多,后來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能向先來的人詢問打探,議論的聲音雜七雜八,風向已經變了,從之前對包子鋪老板的質疑,換成了對周艷的鄙視。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抱著相同的態度。有些人沒說話,安靜的等待事情進展。有些人則認為就是包子鋪老板的錯,這家店不衛生,賣的食物有問題。
后兩種是少數派。
楊廣祿急于證明自己沒有錯。他雙手捧著餡料盒子,沖著周艷怒聲狂吼“你個臭婆娘,老子是跟你有仇還是放火燒了你家房子你這是要毀了我的生意,不給我活路啊”
周艷明顯有些怕了,她眼睛里閃爍著驚恐,更多的還是畏懼。面對咄咄逼人的楊廣祿,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又朝著虎平濤站的位置挪了兩步。在這種時候,她忽然覺得那種威嚴無比的黑色警察制服,就是自己目前最好的安全保障。
“我我沒亂說啊”她膽戰心驚,卻依然嘴硬“我就是在你店里買的包子。剛咬開就發現里面包著老鼠腦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啊”
“麻痹的你還敢胡說八道老子剁死你”楊廣祿暴怒,他本就長得壯實,現在被激怒得感覺體內鮮血全都往頭頂上狂涌,臉膛被刺激得發紅,就連頭發也一根根直豎起來。
他開這家包子店可不容易。每天起早貪黑,從訂貨到自己調餡,事無巨細,都得花費功夫。
楊廣祿突然轉向站在身后的妻子,發出令人恐懼的如雷炸音“去店里把菜刀拿來,老子今天要砍死這個臭婆娘”
說著,他伸出粗壯多毛的胳膊,朝著周艷肩膀狠狠抓去。
這一切發生的很突然,周艷猝不及防,根本沒有閃避的時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楊廣祿鐵鉗般的大手迅速探到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自己側頸與右肩連接的位置。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常年勞作的手指如鋼鉗般堅硬,仿佛直接就扎進皮肉,牢牢固定。
“啊”周艷疼得無法忍受,張口發出慘叫。
見狀,虎平濤連忙上前握住楊廣祿的胳膊,厲聲喝道“你想干什么放手,快把她放開”
楊廣祿置若罔聞,依然瞪著充滿血絲的雙眼,仿佛要把周艷活活吞下去“你說,你給老子好好說,這包子里的老鼠到底是哪兒來的”
周艷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
其實到了她這個年紀,真心喜歡像楊廣祿這種強壯的男人不是說她喜歡楊廣祿,只是單純對“強壯的身體”充滿興趣。但所謂的“喜歡”絕不是現在這種場合,更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他死死扣住肩膀,動彈不得。
楊廣祿的巨手用力向下按壓,周艷在這股力量的壓迫下只能彎腰蹲下去。這一刻,她真切感受到死亡在臨近,她毫不懷疑楊廣祿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膽敢在我的店里搞事,老子要剁死你
驚恐,很快進化成無法言語,發自內心的絕望和恐懼。
她不顧一切發出慘叫“救命救命啊殺人啦”
虎平濤見勢不妙,加重了手上的力氣,同時極力勸阻楊廣祿“你冷靜點兒,有事好商量,千萬不要沖動,想想你的家人。就這么大點兒事情值得嗎不要為了這個把你自己搭進去。”
老板娘被嚇傻了,呆呆站在原地連動都不會動。她是個纖瘦型的女子,與丈夫楊廣祿對比下來,就像棕熊與天鵝這單純指的是身形,以及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