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濤笑道“照這么說,你這生意做得挺大的啊”
謝安國有些靦腆“還行吧我是因為入行早,其實當時愿意下海做生意的,基本上都發財了。區別只在于賺多賺少,還有就是能不能守住手上的錢。”
虎平濤對此很贊同“這話說得沒錯。”
他的語氣和態度讓謝安國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話也多了“其實我賺的不多,再加上遇到點兒事情,后來就沒跟著朋友繼續做下去。如果那時候我咬咬牙,家里的事情什么都不管,我現在的身家至少也有幾千萬唉,這都是命啊”
虎平濤寬慰道“萬事想開點兒。俗話說得好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好事壞事都有關聯。對你來說,錢太多可能不是好事。而且看你現在的情況,在村里應該是數一數二的。”
謝安國很聰明,盡管虎平濤進門口一句相關的話都沒說,但他已經猜到對方來意。于是試探著問“你們今天來,是為了汪瓊的事兒吧”
虎平濤不置可否道“當年的桉子,有很多不清不楚的地方。你是本地人,知根知底,我想找你詳細了解一下相關的情況。”
說起這個,謝安國神情變得有些冷漠“你們當年把我抓進去,關了兩年多才放出來,這筆賬我還沒跟你們算呢”
虎平濤誠懇地說“不同時代有不同的政策。我承認,當年負責這桉子的人的確有些亂來。做事情不嚴謹,沒有足夠的證據就亂下結論。別說是你了,換了任何人心里都會有想法。”
“這是當年積壓下來的舊桉,我也想查個水落石出,這就需要你的幫助。”
聽完這番話,謝安國緊繃的面皮開始變得緩和下來,只是眼中的目光依然陰霾。
“這件事說起來挺復雜。”謝安國拿出香煙,散了一圈,他臉上露出回憶的神情“早先的時候,我家不是本地的。我爺爺是軍人,滇省解放那會兒跟著部隊來到這兒。因為我爺爺負過傷,就專業來到地方,在以前村口的郵局工作。后來娶了我奶奶,戶口落到了寧海村。”
“后來有了我爸,又有了我。”
“我高中畢業的時候,爺爺已經去世了。他留下一句話,讓我參軍。”
聽到河里,虎平濤好奇地問“我打斷一下啊老謝,你高中畢業的時候是哪一年”
“八一年。”謝安國雖然年逾六十,邏輯思維卻很清晰“那時候算是高學歷了。如果我當時繼續接著考大學,我現在肯定不會是這個樣子。不過參軍也不錯,而且我還是高中生,再加上我爺爺在部隊上也有點兒關系,所以我就聽從家里的安排,到區武裝部報了名。”
說到這里,謝安國情緒有些激動“我到了部隊,真正是如魚得水啊因為我有高中學歷,進去以后表現好,再加上我爺爺老戰友的關系,連里把我定為重點培養對象。新兵訓練剛結束,我就被升為副班長,半年以后升班長。別說是同批的新兵,就連老兵都羨慕,說我前途不可限量,肯定是要進軍校深造的。”
虎平濤對此頗有感觸“是啊八一年那時候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當兵的。思想政治必須過硬,家庭成員沒有污點,甚至還需要學校和戶口所在地的介紹信。”
謝安國說起部隊上的事兒就滔滔不絕,虎平濤也沒有刻意將其打斷。就這樣,他一口氣說了二十多分鐘,然后意猶未盡道“因為在部隊上表現好,我爸看我年齡也不算小了,就托人幫著找個對象。”
虎平濤試探著問“然后就找到了汪瓊”
謝安國收起臉上的笑,微微點了下頭“那年春節,我回家探親。媒人帶著汪瓊和她哥哥來我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