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仲華看著虎平濤坐在那里陷入沉默,也不敢出言打斷他的思路,只是從桉幾上拎起茶壺,給他的杯子加滿。
良久,虎平濤問“聽你的意思,曹忠大老婆是常態”
龐仲華點點頭“家常便飯。總之三天一大打,兩天一小打。平時有事兒沒事兒就照著身上來一拳頭,或者甩兩耳光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周邊的幾個鄰居每次見了都會上去勸一下。到后來,大家都懶得管。”
虎平濤“哦”了一聲,不解地問“為什么”
龐仲華解釋“剛開始的時候吧,我們都覺得老曹這人性子野,估計是在外面蠻橫慣了,回到家里就拿女人撒氣。所以每次他打老婆的時候我們都會盡可能拉著。可后來我們發現他那個老婆不是個省油的燈。”
“她喜歡占小便宜。只要老曹不在店里,她買花椒給人就會缺斤短兩。為這個跟人家吵過好幾次了。她很怕老曹,也不愿意讓老曹知道,因為老曹做生意很實誠,少個塊把錢幾毛錢的,他會抓一把花椒給人家,反正添頭很足,無論換了誰都沒話說。就這方面來看,老曹跟他老婆明顯不是一路人。”
“還有就是這女的自己也有問題。這個咱們有一說一,不管什么理由,老曹打人肯定不對。而且他每次下手都很重,有一次甚至把他老婆的牙齒都給打飛了。前面二十二號店的常大姐實在看不過去,就把這事兒跟社區上反映了一下,然后社區和婦聯的人來了,找老曹他老婆了解情況,那女人就跟個悶葫蘆似的,一句話都不說。”
虎平濤越發覺得難以理解“她為什么不說是因為怕被打,還是別的什么緣故”
龐仲華道“那天剛好老曹不在家,到外面辦貨去了。我這邊店里有人看著,我平時也喜歡看熱鬧,何況就隔著一扇門,于是我也過去旁聽。社區和婦聯的人都挺好,都說要替那女的主持公道,但前提是她自己要首先把情況說一下。”
“老曹他老婆壓根兒沒什么意見,也不怨恨老曹,反而說他是個好男人,管家,能掙錢。當時我聽了這些話,驚訝的差點兒連下巴都掉了。”
“她還說,男的打女的天經地義,她爹就是這樣對她娘的。老兩口打了幾十年,現在和和美美。老曹也一樣,她不怪他,反正這就是命,天底下所有女的都一樣。”
虎平濤心中充滿了驚訝,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怪不得曹忠的兩個女兒,一個叫曹招娣,一個叫曹攀娣。原來根子在這兒。”
龐仲華對此表示贊同“老曹和他媳婦都喜歡男孩。兩個女兒平時在家里吃穿都要放在后面。他那個兒子雖然年齡下,但身上穿的都是新衣服,隔天換一次,兩個女兒就沒這待遇。”
虎平濤梳理了一下目前掌握的線索,問“曹忠有沒有什么仇人”
龐仲華想了一下,搖搖頭“這個還真沒有。他這人吧,除了在對待女人和孩子方面有些問題,對外人是真沒得說,誠心實意,信譽也很不錯。”
剛說到這,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女的,很是不屑地插話進來“曹忠那個媳婦也是個不省心的。你看人只看表面,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龐仲華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笑著給虎平濤介紹“這是我媳婦廖燕,你叫她燕子就行。”
虎平濤也站了起來,客套地打了個招呼。
廖燕身材有些胖,但皮膚很白,看上去顯得比龐仲華年輕很多。她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壓低聲音告訴虎平濤“我跟你說件事兒,你可別出去亂講。我覺得吧,曹忠一家子出了這種事情,其實是他老婆搞的鬼。”
虎平濤和龐仲華面面相覷,兩人異
口同聲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廖燕剛說完這句話,連忙改口“我有證據,我可不是空口白話亂說。”
龐仲華有些急“你這人虎警官可不是你的那些麻友,喜歡聽你神吹海聊的亂講。我跟你說,這種事情可不能亂來。”
廖燕很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我怎么亂來了我親眼看見劉小娥跟一個男人在外面開房,我真沒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