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回了一句你是古時候穿越過來的吧你以為你是王后還是公主你算老幾”
“那女的估計沒想到我會發作,愣了一下,然后就開始罵。”
“這時候他朱志光還沒走,我就下車走到他車面前,攔著,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這女的跟他是什么關系為什么開車到我這里把人卸下來,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朱志光把情況解釋了一下,我大概聽了個明白。我當時就說,你這樣做不厚道啊明明是你惹出來的麻煩,干嘛要我幫你解決”
“然后他從車上下來,跟我理論。”
“那個胖女人不樂意了,也下了車,嚷嚷著要打電話報警,說我們故意耽誤她送兒子去醫院,要是出了什么問題,她要我們倆給她兒子抵命。”
“我沒想到她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心里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想揍她,可又怕惹禍上身,仔細想想還是忍了。我告訴她這單生意老子不做了,你自己打一二零叫救護車吧”
說到這里,吳烈故意停頓了一下,賣了個關子,對虎平濤道“你猜猜,那女的當時是怎么說的”
虎平濤思維敏捷,他澹澹地說“之所以半夜敲鄰居的門,不外乎就是為了省錢。其實這種事情不難猜,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家里有人生病,如果情況嚴重,肯定第一時間叫救護車。如果是感冒發燒,又是孩子,自己打個出租,或者在滴滴上叫車就行。”
吳烈用力一拍大腿,沖著虎平濤翹起大拇指,贊道“不愧是干警察的,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那女的就是為了省錢,她當時嚷嚷著讓他朱志光付我這邊的車費,還讓我趕緊送她去醫院。”
朱志光也一直搖頭,感慨地說“我做夢都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憑什么啊意思是我不送她去醫院,我就得花錢給她叫車我又不是她男人,更不是她爹,她自己沒錢嗎”嗎”
吳烈道“我一聽就樂了。我對那女的說,讓她自己打電話叫救護車,可她說什么都不愿意,反正站在那里一直罵,說我們倆不是男人,說她兒子要是出了問題就弄死我們。”
虎平濤聽得直皺眉,問“所以你們就來這里報警”
吳烈點點頭,抬手指了一下朱志光“他還是挺機靈的,趁著那女人嚷嚷的時候,悄悄鉆進駕駛室。我一看就知道他要跑,就跟著他的節奏,轉身上了我的車。那女的壓根兒沒反應過來,直到我們倆一前一后開車走了,還站在原地跺著腳罵。”
“我一直跟在他車后面,等到開出去一公里多,看著那女的不可能追上來,我就超車去前面別了他一下,把他逼停。”
“他停車下來問我到底想干什么我說這事兒恐怕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你現在是跑掉了,可那女的回頭肯定還得找你。而且現在我心里也有些忐忑,因為我這嚴格來說算是拒載,如果那女的打電話到交管局投訴,輕則罰款,重則扣分。”
“他一聽我說的挺有道理,就問我該怎么辦我說要不這樣,趁現在那女的去醫院顧不過來,咱們就近找警察報桉。只要把事情說清楚,咱們就沒責任。”
“公安局剛好就在這邊,我尋思著正好湊巧,于是就過來了。”
虎平濤聽得直搖頭“搞了半天,你們是為了撇清責任”
吳烈道“我們一不偷二不搶,沒殺人沒坑人,我們這也是沒辦法。”
虎平濤嘆了口氣“如果那女的真是如你們所說的那般不講道理,就算你們提前報桉也沒用。這屬于民事糾紛,不歸我管。這樣吧,反正派出所的同志也來了,你們先做個筆錄,如果以后再遇到什么問題,就直接去派出所。”
回到宿舍,虎平濤已經全無睡意。
干脆刷牙洗臉,走進辦公室,打開擺在桌上的卷宗,仔細讀著一份份材料。
天亮了。
丁健來的很早,在走廊上就看見辦公室門開著,下意識地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還不到七點四十。
“怪了,怎么會有人比我還早”他都囔著,走進辦公室,看到坐在桌邊的虎平濤。
“你挺早的啊”丁健頗感意外,隨即無比邪惡地問“怎么,一個人睡不著要不回頭我把停尸房的鑰匙給你,冷柜里面人還是挺多的,晚上睡著也熱乎。”
“滾”虎平濤連眼皮都沒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