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可能是,又可能不是
虎平濤思維敏捷,他瞬間反應過來“你在外面有別的男人”
劉小娥低著頭,神情有些陰郁“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剛從家里逃出來,我我的找地方住,我要吃飯啊”
“我雖然上過高中,可我從家里出來的時候很匆忙,只帶了身份證說起來,我是跟陳永祿在一起的時候,過了幾天好日子,整得我沒了警惕性。其實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對他還是很小心的。陳永祿打過我,我也想過要跑,可后來壞了孩子,大著肚子不方便,陳永祿也轉了性子,對我很好”
虎平濤冷不防出言打斷“如果陳永祿對你態度沒有變化,你早晚也要離開馬谷河村”
劉小娥緩緩點了下頭,她的目光有些決然“憑什么女的生下來就要給男人騎,給男人打嫁給陳永祿的時候,我才二十歲不到啊我做夢都沒想過要嫁給那么老的一個男人,就算他對我再好,我我也”
她搖著頭,眼淚又出來了。
虎平濤沒有催她,耐心等著。
過了幾分鐘,劉小娥抽抽搭搭地說“我先是來了省城,然后就準備去沿海。因為村里好多出去打工的都是去沿海。陳永祿那個人雖然懷孕以后他對我很好,可家里的錢都被他牢牢攥在手里,一分多的都不會給我。”
“為什么”丁健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說陳永祿那段時間給你做好吃的嘛,為什么在錢的方面還是抓那么緊這不合常理啊”
“陳永祿就是那么一個人。”劉小娥解釋“他一直覺得,女人有錢就變壞,而且女人要錢平時在家里,吃的和用的都有男人管,要錢沒用。”
“陳永祿死了以后,我就覺得事情要糟。因為村里的習俗就這樣,如果我孩子還在,前提必須是個男孩,那么就算我爹我哥想打陳家財產的主意,他們也沒辦法。可如果我生了個女孩,他們就能打著劉家的名義把財產弄回去。”
“我孩子沒了,他們肯定還要把我再嫁一次。連陳永祿這種老頭他們都能看上眼,更不要說是別的男人。”
“我只能逃啊”
“陳永祿平時雖然節儉,可結婚的時候錢都給了我家,平時積攢下來的閑錢只有兩千多,我撬開鎖,拿著錢跑到省城。我在火車站找人問了具體該怎么買票,這時候來了一個男的,他看我渾身上下全是泥,就問我遇到什么事兒他真的很不錯,請了吃了頓飯,然后我們就住到一塊兒了。”
虎平濤和丁健在旁邊聽著,感覺就像在聽天方夜譚。
丁健滿面驚訝“不是吧才第一次見面,你們就”
虎平濤抬手擋了他一下,認真地問劉小娥“你就那么相信一個陌生人”
劉小娥滿面凄苦“你不懂你們永遠不會明白當時我真的很害怕。我被我爹賣給陳永祿,那在我看來根本不是結婚,就是一場裸的買賣關系。”
“陳永祿死了,而且還是被我爹和我哥活活弄死的。我長那么大,第一次看見摔死的人。陳永祿張著嘴,躺在石頭上面,眼睛都快從眼眶里掉出來,舌頭伸得老長,一想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這個死人的種,我當場嚇得都快沒了魂兒。”
“后來孩子沒了,可我爹和我哥說什么都不會放過我啊如果被他們抓回去,肯定還會被打。”
“所以我逃出來的路上一直都在提心吊膽,生怕他們追上來。”
丁健仍然眉頭緊皺“既然這樣,你為什么不報警”
劉小娥嘶聲辯解“我不敢啊陳永祿就是死在我爹我哥手上,看尸體的時候現場就有警察。我知道警察管的就是這個,可他們自始至終也沒把我爹他們抓起來。”
“萬一警察收了我爹的錢,合伙對付我呢”
“萬一警察不愿意管這事兒,睜只眼閉只眼呢”
“再說了,警察都有電話,這邊和那邊的消息互通。我從家里逃出來,萬一我爹和松煬鎮上的警察打聯手,給省城這邊通了消息,看到我就立刻抓起來,送回家里去呢”
“我真的很害怕,找警察我怎么可能自找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