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峰也實在聽不下去了,皺起眉頭插進話來“現在不是說孰輕孰重,而是你打了人家,而且打成輕傷。”
桑媛媛立刻沖著他尖叫“輕傷重傷還不是你們派出所一句話的事情。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是派出所所長,他也是警察,我懷疑你們是自己人照顧自己人,合伙對付我們。”
郭建峰一下子就火了,沖著桑媛媛厲聲喝道“喂,你怎么說話呢嘴巴放干凈點兒,亂說話是要負責的。”
桑媛媛屬于那種沒吃過虧的主兒,她仗著自家男人的身份和官職,無論對誰說話口氣很沖“我怎么亂說話了我看你們就是合伙騙我們。六百萬你怎么不去搶我看你們就是獅子大開口,逼著我們拿錢,然后私底下分了。”
郭建峰被她懟的一口氣差點兒上不來。
“行了,這事兒我不管了,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他也想開了,為了姜吟風和桑媛媛得罪丁健,根本劃不來。何況旁邊還坐著一個虎平濤。
丁健耐心地等到所有人都不再張口,場子里徹底平靜,才慢悠悠地對姜吟風說“你以為我缺錢嗎區區六百萬在我看來根本不算什么。呵呵耳膜穿孔是小事情,沒想到你居然會這么說,那我就更要堅持著把你弄進去了。”
“說白了,我忍氣吞聲挨了你一巴掌,直到現在你還沒有道歉的意思,我還不如直接開價一千萬,徹底把你這邊的路堵死。”
“順便說一句不是我貪得無厭,而是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諒解。”
說完,丁健站起來,轉身走出會議室。
虎平濤也跟著走了。
姜吟風徹底驚呆了。
良久,他終于反應過來,抬手指著房門方向,對郭建峰又驚又怒地說“他怎么能這樣你也不管管”
郭建峰早就失去了耐心和調解的興趣,瞟了一眼姜吟風,澹澹地說“我為什么要管我之前是怎么跟你們說的現在好了,把人家惹怒了,一拍屁股走人,你們現在后悔了”
桑媛媛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就那個死胖子個死胖子說的那些話,根本就是強詞奪理。”
郭建峰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慶幸還好這個無腦的女人不是自己媳婦。
“人家怎么強詞奪理了”他搖頭冷笑“這種調解本來就是雙方約談,他開條件你還價,不滿意了就再商量。”
桑媛媛怒道“如果他真心想要和解,怎么可能張口就是六百萬”
郭建峰知道跟她沒道理可講,于是將身子往后一靠,懶洋洋地回答“所以人家擺明了是要送你男人進監獄。”
姜吟風覺得屁股下面仿佛著了火,心中急忙慌亂“五萬塊已經不少了,難道他還覺得不夠嗎”
對于丁健的家底,郭建峰多少聽說過一些。他故意想要好好惡心一下姜吟風,加油添醋道“你不知道丁健的情況,他不缺錢。光是名下的房子就有十幾套,銀行里還有三百多萬的存款。”
桑媛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下意識睜大雙眼,滿面震驚“十幾套房子他哪兒來這么多的錢”
郭建峰隨便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他父親是村子里的,前些年政府征地,他們家補了十幾套房子。家里就丁健一根獨苗,為了以后遺產避稅,所有房子都落了他的名字這些情況外人是不知道的,我和老丁家里有點兒淵源,所以清楚。”
姜吟風“啊”了一聲,呆呆坐在椅子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郭建峰憐憫地看著他,勸道“你還是回去想想辦法吧最好是找人托關系,跟老丁好好談談,否則你下半輩子”
他搖搖頭,后面的話沒說出來。
第二天,上班時間,丁健接到電話。
是個朋友打來的。
高中同學王澤祥,現在自己開茶行,茶葉生意做得挺大的。
“中午出來吃個飯。”他在電話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