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樂聽著有些糊涂,不解地問“你動刀殺人,跟人家跳廣場舞有什么關系”
“你聽我把話說完。”劉香解釋“說實話,那些跳廣場舞的老太太我也不喜歡。音樂開得實在太大了,連帶著我這邊生意都受影響。樓上的住戶還是每天都打電話報警,警察還是每次都來,可來了以后就那樣,勸說,勸說,還是勸說等到居民投訴次數多了,警察來的也很頻繁,那幫跳廣場舞的也摸清楚警察的底細,到后來就算警察在場也不關音樂,仍然跳他們的,態度也越來越囂張,直接放出話他們就是要在這兒跳舞,跳到天荒地老,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
虎平濤暗自嘆了口氣,對劉香認真地說“這事兒我跟你解釋一下。噪音不歸我們警察管。這塊兒屬于環保的范疇。跳廣場這個屬于居民噪音,就算打一一零,警察也只能到現場勸說。我們沒有權力罰款,更沒有權力抓人。”
劉香看著他“我后來也了解過,事情就跟你說的一樣,警察只能勸說,沒法管。可問題是,我們老百姓遇到問題只能打一一零啊你說這事兒歸環保,可誰知道環保那邊的電話呢而且跳廣場的那些人,就一早一晚,尤其是晚上,環保局都下班了,打電話也找不到人啊”
“后來這事兒還是解決了樓上有一家人,實在受不了。有天晚上,男主人拎著菜刀沖下來。他起初的時候只是想嚇唬一下那幫跳舞的老雜種,沒想到那些老王八蛋根本不怕,“呼啦”一下就圍上來,幾十個懟他一個。那男的被惹怒了,當場就抓住領頭的一個老太婆,抓住右手一刀看下去,直接剁了她三根手指頭。”
虎平濤驚訝地問“真的”
劉香說“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干什么”
邢樂在旁邊若有所思“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應該是前年的事情吧當時隊里接到南城派出所的電話,說是有人打架,動了刀,有個老人被剁掉手指那時候王隊還在,具體是他操辦的。”
劉香繼續道“我說這事兒,不是為了撇清我自己。我是想告訴你們,有些時候不是打了一一零就管用,也不是所有事情你們警察都會管。”
虎平濤注意到劉香說的是“會管”,而不是“能管”。
劉香繼續說“后來那男的被抓了,聽說判了蹲監獄。可他那一刀下去還真管用。三根手指頭血淋淋的,從那以后,小廣場那邊再沒人跳廣場舞。以前那幫跳舞的老雜種全被嚇跑了。后來聽說又有兩撥人看中那塊地方,想要占了位置接著跳,結果附近的人把這事兒告訴他們,一聽也被嚇走了。”
“這人吶,沒吃過虧,沒遇到比他更厲害的,就覺得老子天下第一,誰都不放在眼里。你說你跳舞健身本來是好事情,可你音樂開那么大,人家怎么休息孩子怎么做作業起初勸你的時候,你口口聲聲“跳舞自由”,次數多了,把人家徹底惹怒,沒把你活活弄死就很不錯了。”
“回過來說陳銘。他在我店里砸酒瓶罵人,叫號買彩票不給錢,我前前后后打了十幾次報警電話。可是警察來了又能怎么樣”
“彩票店那一帶歸南城派出所管。警察來了只是勸說說起這事兒我就覺得好笑。我就不明白,你們警察所謂的“說服教育”到底有什么用”
虎平濤能理解劉香的心情與感受,耐心地解釋“我們總不可能一到現場就直接抓人吧說服教育是必不可少的環節,只要涉事雙方能聽得進去,就能避免很多麻煩。”
劉香對此嗤之以鼻“你說的那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