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樂遲疑片刻,回答“這得看具體情況了。如果現場被抓了個正著,那就沒辦法了,該怎么著就怎么著。”
虎平濤笑著搖搖頭“你這人,算了如果換了是我,肯定要想法設法逃避處罰。以前我在派出所的時候就遇到過類似的事兒國慶春節,放大假的時候,很多人都會在外面請客吃飯,尤其是一幫男的,有時候真不是自己想喝,而是人多,大伙兒湊在一塊兒,想著隨便來上一杯,可喝著喝著就喝多了。”
“如果腦子清醒,要么叫個代價,要么把車子停在原處,第二天酒勁兒過了再回來開。可如果強行開著上路,偏偏遇到設卡查酒駕的,就只能認栽。”
“如果我現場被抓,首先肯定是跟檢查的人套交情,看看人情關系管不管用。”
邢樂搖搖頭,很不屑地說“都那種時候了,還想著拉關系太晚了吧”
虎平濤道“其次,最常見,也是最管用的法子,就是砸錢。而且必須是現金,手機轉賬倒也不是不能用,只是這樣一來容易給對方留下證據。畢竟轉賬記錄這個一查就很清楚。”
邢樂皺起眉頭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收了好處,故意把酒駕司機放走”
“當然有你以為所有人都那么清正廉潔”虎平濤認真地說“就說去年吧我們派出所在城中村掃黃打非,晚上九點鐘臨時接到任務,轄區街道辦事處的綜合執法大隊配合我們一起行動,分別堵住各個路口。那次連同派出所的在編警察和輔警,兩邊加起來將近三百號人,單靠警力肯定是不足的,可綜合執法大隊的人那天晚上就出事了。”
“有兩個路口卡點出了狀況,有兩個從洗頭房里跑出來的男人,分別塞了三百塊錢,綜合執法大隊的人把他們放跑了。”
“等會兒。”邢樂打斷了虎平濤的話,不解地問“既然人都跑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個路段上正好有監控。”虎平濤解釋“一一零指揮中心那邊發現他們放人,通知我們過去監管。我帶著人趕到現場,那幾個隊員正在分贓。還有人嚷嚷著說“要少了”,至少一人五百才夠。”
邢樂搖頭道“綜合執法大隊基本上都是臨聘人員,素質不高,見錢眼開也不奇怪。”
虎平濤認真地說“所以就算是正規警察堵卡設點查酒駕,也難免會出現徇私的情況。你想想,這種事情一旦被抓住,輕則刑拘,重則坐牢。所以很多人都愿意花錢消災,就算砸個幾千塊錢,只求放自己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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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樂道“洪斌是交警隊隊長,他不可能收這種錢。”
“我沒說洪斌收錢,我現在說的是醫院那邊。”虎平濤繼續分析“洪斌之所以帶著竇廣杰去醫院驗血,是因為竇廣杰拒絕配合,用機器查驗體內酒精量的時候各種作妖。做到這一點還是很簡單的,只要憋著氣裝模作樣,酒精測量儀就無法顯示。”
邢樂認同地點點頭“反正就是拖。這些被查到的人都有僥幸心理,想著能拖一分鐘也是好的,說不定過會兒酒勁兒就下去了,到時候交警拿他也沒辦法。”
“是的,就是這樣。”虎平濤繼續道“另外,竇廣杰之所以在撞車現場這樣做,我估計就是想要去醫院驗血。”
邢樂對此不是很贊同“醫院很多,具體去哪個醫院可不是竇廣杰說了算。洪斌一開始沒說過要去市屬四十一分院,如果換了別的醫院,竇廣杰怎么解決這個問題”
虎平濤彈了下煙灰,邊思考邊說“之前我就想過這個問題。竇廣杰之所以沒有向洪斌行賄,很大程度上應該是洪斌的身份擺在那里。警銜這個一看就很清楚,洪斌帶著手下一起出勤,竇廣杰肯定聽見有人叫洪斌“隊長”。在這種情況下,竇廣杰就算有心想要花錢收買洪斌,也得自己掂量掂量。”
“至于醫院我覺得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巧合。如果洪斌沒帶竇廣杰去四十一分院,那竇廣杰也沒辦法。”
邢樂對此不是很贊同“這可不一定,也許竇廣杰在很多醫院都有人脈。”
虎平濤想了一下,搖搖頭“就算有,也不可能任何醫院的人都愿意幫他。你別忘了,酒駕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查實,到時候就有連帶責任。為了區區幾千塊錢,到頭來把工作丟了,這筆買賣可不劃算。”
邢樂不解地問“幾千塊就能找關系幫他調換血樣這也太便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