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鐘,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房間,在年輕男人身旁,靠近頭部的位置緩緩蹲下。
燈光照亮了虎平濤的側臉,但從年輕男子的角度往上看去,他此刻顯得尤為陰森,仿佛傳說中吃人的妖怪。
虎平濤將頭部往地板方向偏了一下,盡可能與按翻在地的年輕男子齊平,認真地問“你就是孫明鑫”
年輕男子心中又驚又怒,兀自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虎平濤沒有動怒。他伸手揪住對方的耳朵,捏緊,緩緩朝著逆時針方向擰去。
這動作稀松平常。
剛開始是不會痛的,但隨著擰轉角度加劇,年輕男子覺得那種痛感簡直無法言喻,深入骨髓。
“不要啊我的耳朵住手,再擰就掉了。”
虎平濤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他保持著固定姿勢,手上力道不減,澹澹地重復之前的問題“你是不是孫明鑫”
年輕男子這下知道厲害,忙不迭張口承認“是我是孫明鑫。”
虎平濤一口吐沫啐在孫明鑫臉上,低沉地罵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狗1日1的皮子生賤了。”
松手,站起來,虎平濤沖著壓住孫明鑫的顧德偉揮了下手“邢樂,就是這家伙。把他帶回去。”
審訊室。
虎平濤點起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帶著無比厭惡的心情撇了一眼孫明鑫,語氣冰冷“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么要抓你吧”
孫明鑫已經換了一副手銬,戴著腳鐐,整個人被固定在特制的椅子上,無法活動,只能保持著勉強可以動彈的坐姿。
“不知道。你們干嘛抓我”他額頭上密密麻麻全是冷汗,兀自強做鎮定,喊了一句“我我沒犯法啊”
“沒犯法”虎平濤神情冰冷,直言不諱“褚若英是怎么死的”
孫明鑫感覺心臟仿佛從萬里高空突然下墜,大腦瞬間死機,繼而手腳冰涼。
這種可怕的狀態持續了三秒鐘,他迅速反應過來,慌慌張張搖頭,尖聲叫道“誰是褚若英我沒聽過這個名字啊我我不認識這個人。”
虎平濤有種撲過去把這個家伙活活撕碎的沖動,但他深深吸了口氣,努力控制住情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褚若英是家里的獨生女,她這一死,她家里怎么辦她父母該怎么辦”
“你和褚若英是什么關系”
“行兇殺人,你真下得了手。”
三個問題,仿佛一柄柄重錘狠狠擊打在孫明鑫胸口。他越發覺得驚慌失措,腦子里不好的預感愈發沉重。
“我我沒有殺人。”他強作鎮定,后背上卻冷汗淋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虎平濤用兇狠的目光盯著他“你認不認識褚若英”
“不認識。”孫明鑫早已打好了腹稿,想也不想就張口否認。
虎平濤譏諷地說“你想好了,機會只有一次。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孫明鑫已經過了最初的惶恐期。他的大腦在急速運轉,此前就想好的各種應對方法在腦海中浮現,神情也變得正常“我真不認識啊我好好呆在家里睡覺,你們一下子闖進來。我我找誰惹誰啦我到底犯什么錯了你們干嘛要抓我啊”
虎平濤目光頓時變得銳利起來。他將身體前傾,自上而下死死盯住孫明鑫“你想好了,既然抓你進來,我們肯定是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話可不是亂說的。如果你老老實實交代問題,那還有一線生機。可如果你拒絕,頑抗到底我保證,你的下場會很慘。”
孫明鑫眼角抽搐了一下,沒有說話。
見狀,虎平濤冷冷地說“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好吧,我給你看點兒東西。”
他從桌上拿起一張放大后的照片,雙手分開拿住上下邊角,將照片面對著孫明鑫“你好好看看,照片上這女的你認不認識”
這是街頭監控拍到的錄像定格畫面,經過技術處理,放大,像素調整,基本上可以看清照片上孫明鑫的頭像,以及依偎在他身旁的褚若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