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麗目光立刻變得犀利起來。她直截了當地問:“你在哪兒上班?”
口氣很生硬,但在陳曉麗看來這樣問很正常。她會根據對方的回答改變態度,可就目前的情況看,這個叫做虎平濤的年輕人大概率無法通過自己初審,更不要說是成為自家女婿。
對一個打過照面走,此后不會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沒必要和顏悅色。
鄭玉仙沒察覺陳曉麗的異常,她笑呵呵地搶在虎平濤前面回答:“小虎在派出所工作,是警察。”
虎平濤連忙更正:“鄭阿姨您搞錯了。我是輔警,不是正式在編的民警。”
話一出口,心中已有些波瀾微漾的徐玲猛然抬起頭,張開很好看的嘴唇,輕輕地“啊”了一聲,很驚訝,有些不知所措。
陳曉麗臉色驟變,卻被她很好的控制住,沒有流露出怒意,只是看上去不太自然。她抿著嘴,用力咬了咬牙齒,好不容易松開唇,干笑了兩聲:“呵呵……這樣吧,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等會還得去醫院。咱們……嗯,改天再聊。”
鄭玉仙老太太愣住了,隨即臉上顯出急色:“老陳,咱們說得好好的,你怎么……”
看出其中端倪的虎平濤連忙插進話來:“陳阿姨您還是先去醫院吧!晚了掛不到號。平時我都在派出所,您有空的話隨時可以過來。”
說完,他轉過身,對不明就里的鄭玉仙道:“鄭阿姨,謝謝您。不過我還年輕,不想太早考慮這事。嗯……藝術節快到了,舞蹈團有時間還是多練練,爭取拿大獎。”
鄭玉仙有些糊涂,卻也看出雙方好像都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她只好機械地點頭答應,看著虎平濤與傅躍輝道謝離開。
看著他們走遠,陳曉麗這才把臉一沉:“鄭玉仙,咱們那么多年的朋友,你這是什么意思?故意坑我?”
她沒像平時那樣叫對方“老鄭”,而是很不客氣的直呼其名。
鄭玉仙一張老臉全是懵懂:“我……我怎么了?”
陳曉麗雙手橫抱在胸前,面色陰沉:“你之前一直說這個叫虎平濤的年輕人是警察,跟我家玲玲很配,我才跟著你過來看看。沒想到事情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他只是個輔警,是個沒有編制的臨時工。”
“嗨……不是你想的那樣。”鄭玉仙終于反應過來,連忙拍著雙腿解釋:“小虎雖然是輔警,可他已經報了公務員,下個月就參加考試。我問過派出所的廖所長,他說小虎表現不錯,工作態度也很端正。”
“哼!”陳曉麗冷笑道:“公務員考試可不簡單,那是上萬人爭一個工作崗位。他行嗎?該不是嘴上說的能考過吧!再說了,就算他文化分夠了,面試那關怎么辦?”
“別人我不知道,但小虎肯定能過。”鄭玉仙被她說得也來了脾氣,想要發火又忍了下來,耐心地勸道:“我問過小虎的年齡,他比你家玲玲小三歲。俗話說的好:女大三,抱金磚。”
“你這簡直瞎扯。”陳曉麗有些惱怒:“我家玲玲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畢業,現在一個月工資七千多。老鄭,你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輔警一個月頂多五千塊,還得熬資歷,沒有編制,隨時可能下崗……你怎么能把我家玲玲往火坑里推?”
這話說得有些過分,鄭玉仙也雙眉倒豎嚷嚷起來:“你怎么說話呢?這是火坑嗎?我是給你家玲玲機會。你也不想想,就憑人家小虎那模樣,什么樣的姑娘找不到?你女兒大學畢業,人家小虎還不一樣是大學畢業。你別看他現在是輔警,再有幾個月考上公務員就是正式警察,到時候我看你后悔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