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走自己的路,就像姐姐那樣。”
虎崇先盯著他足足看了五秒鐘:“熊杰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他不準給你走后門。小雷以前是我手下的兵,他是正營級轉業,后來去了省廳搞緝毒。你們進門的時候,我在樓上都看見了。他不知道你是我兒子,說明熊杰辦事挺靠譜。你也不錯,沒有打著我的名號在外面亂來。”
看著父親臉上的神情逐漸溫和,虎平濤也面露微笑:“爸,是我錯了,不該偷偷離開家。我應該跟您好好談談,其實您沒有我想象中那么難以溝通。”
這些話讓虎崇先得到了極大的心理滿足。
他神情依然嚴肅,說話口吻卻緩和了不少。看著虎平濤身上嶄新的制服,再看看他肩膀上的見習警員肩章,虎崇先眼底掠過一絲溫情:“你小子倒是挺硬氣的。走的時候沒帶手機,也沒帶錢,這點很像我……怎么樣,是不是在外面餓了一段時間?”
虎平濤點點頭,在父親面前承認這種事并不丟臉:“我是后來才想到要報考公務員當警察,之前當輔警是為了盡快有一份工作。”
虎崇先淡淡地說:“其實你上大三的時候,我和你1媽就安排好了。你姐姐是個有孝心的,她那時候給我們在省城買了一套房子,又一人給了兩百萬。我每年在單位上領制服,工資待遇都很高,你1媽的情況跟我差不多,你說我們要那么多錢干什么?可是現在這社會,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你年輕,性格沖動,從小就跟老子對著干,尤其是你上高中那些年,老子說往東,你偏要往西……”
毫無預兆,虎崇先狠狠給了兒子胸口上一拳。毫無防備的虎平濤被打得連連倒退,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
“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打你。”虎崇先仍然是從前那種熟悉的教訓式口吻:“子不教,父之過。要是從小不對你嚴加管束,長大以后,就只能是社會來教你做人。”
虎平濤感覺鼻子有些發酸,不是因為疼痛,而是這一刻他真正明白了父親的良苦用心。
“你姐姐應該把房子和錢都給你了。”虎崇先走過來,按住虎平濤的肩膀,緩緩地說:“既然選擇了警察這條路,就一定要好好干。想想那些為國捐軀的人,想想你的職責。你不缺錢,也沒有后顧之憂。我不準你在這方面出問題。記住:如果你敢貪,敢濫用職權,哪怕你是我兒子,別怪我不講情面,直接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