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營業執照拿出來給我看看。”虎平濤不溫不火地說。
李玉珠頓時滿面警惕:“你要干嘛?”
虎平濤側過身子,指了一下劉文玲:“既然人家報警,我們就必須把事情查清楚。這是正常的處理流程,請你配合我的工作。”
李玉珠站在那里沒有動,滿面怒容:“你又不是工商局的,憑什么查我的營業執照。”
虎平濤笑了:“只要是開店經營,就必須把營業執照副本懸掛在店內的顯眼位置。怎么,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警察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圍觀的人也紛紛幫腔。
“就是,讓她拿執照出來看看。”
“這女的肯定心里有鬼,不就是出示一下執照嘛,這很正常。”
“她該不是拿不出來吧?”
面對眾人的議論,李玉珠臉色變得很難看。她的視線在劉文玲和虎平濤身上來回移動,恨不得把兩人撕碎,當做點心吞下去。
“這店面是租的,營業執照我怕被偷,放在家里沒帶出來。”她很快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虎平濤平靜地笑笑:“打電話讓你家里人送過來,或者你現在回去拿。”
李玉珠臉色越發陰沉:“我家在南市區那邊,一來一去得好幾個鐘頭,要不你明天來吧!”
虎平濤對此并不在意:“你這是故意找茬啊!”
李玉珠開始撒潑耍賴:“你們警察不是有車嗎?要不你開車送我回家,這多快啊!還不耽誤事。”
手持執法記錄儀正在錄像的馬文山怒了:“你這人怎么說話呢?拿不出營業執照,你還有理了?”
李玉珠對此嗤之以鼻:“老娘開店做生意,大清早就遇到一條瘋狗,弄得我生意都做不成。就算她不報警,我都要打電話給110。我說你們警察是不是偏心眼啊?還是你們跟這女的有一腿?否則為什么一直幫著她說話?”
她想開了,也豁出去了。
有劉文玲在這兒,今天她老娘的生意肯定做不成。
李玉珠心疼死了————每天帶著雞蛋和面條上門,口口聲聲喊“干媽”,本想著今天做個大單,讓這老太婆花幾萬塊買十箱子“延壽丹”,沒想到被她女兒得知,急匆匆趕過來阻止。
眼睜睜看著到手的錢長翅膀飛了,李玉珠殺人的心都有。
老話說得好: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這警察也不長眼睛。麻痹的沒臭罵你們一頓就算好的,還敢跟我要營業執照?
虎平濤也不生氣。他信步走到堆在店外的紙箱前,轉過身,對李玉珠認真地說:“看好了,這是人行道,你這是占道經營。”
李玉珠輕蔑地哼了一聲,轉過頭,理都不理。
她可不是傻大膽,而是真正有所依仗。
“延壽丹”這買賣做不長久,最多半年就得換個地方。這鋪面也只租了三個月,周末正好到期,已經約了搬家公司,大后天就關店走人。
反正我再有幾天就鞋底抹油開溜,占道經營又怎么樣?
虎平濤拿起擺在紙箱頂部的一只空藥盒,仔細端詳。
“你賣的這是藥嗎?”他揚起手里的空藥盒,沖著李玉珠晃了晃:“這商標上沒有藥檢準字,也沒有相關的藥品標示。”
李玉珠頓時慌了,她強作鎮定,矢口否認:“你不懂,這是特殊的保健藥,不是藥店里賣的感冒藥。”
這話把虎平濤聽得笑了起來:“保健藥?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兒。”揚起藥盒,指著北面的產品成分表與說明部位,虎平濤加重語氣,嚴肅地說:“這是食品準字標簽,而不是藥品準字標簽。還有這里,這上面明明寫著“食品”兩個字,哪兒來的藥品?”
站在旁邊的劉母聽得滿面震驚,連忙跑過來問:“你說什么?這……這不是藥?”
虎平濤耐心地解釋:“藥品和食品批準標簽不一樣。怎么您吃的時候從來不看說明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