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兒別動!”
虎平濤對此充耳不聞,他抬手從想要離開包間的眾人身上一一指過:“你,你,還有你,都回到你們的位置上,老老實實坐下。我已經報案了,刑警隊的人很快就到。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現在離開現場,等同于犯案后逃逸,罪加一等。”
A企老總一聽,急忙叫了起來:“這事跟我沒關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虎平濤滿目冰霜:“這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撇清的。坐下,等待調查。”
B企老總眨了眨眼睛,連聲叫屈:“我家里還有事,那個……我老婆有糖尿病,得按時吃藥……我真得趕著回家,提醒她吃藥。我沒騙你!”
虎平濤死死攔住房門,冷冷地說:“你可以打電話提醒她吃藥,也可以打電話給你認識的人。總之今天這事不解決,誰也別想走。”
董志恒心中的危機感越發強烈。
他拿起拎包就要往外沖,嘴里發出憤怒不干的叫嚷:“你憑什么攔著我?警察有什么了不起?我要投訴你,我要……”
虎平濤一把掐住他的喉嚨,如抓雞一般將他死死按在椅子上。
“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控制著手上的力度,居高臨下,虎平濤如深潭般的眼睛里透出無限冰寒:“你一直在打琳琳的主意。吃飯喝酒……的確是很不錯的理由。如果琳琳今天沒事,我不會把你怎么樣。可現在她躺在這兒,叫都叫不醒,你以為用“喝醉”這種借口就能打發我,你能逃得掉嗎?”
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在董志恒體內彌漫。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老了,面對虎平濤這樣的年輕人,僅是一只手的力量,就足以碾壓自己。
松開右手,緩緩后退,虎平濤看著董志恒雙手捂住喉嚨,咳嗽連聲。
其實他很想暴揍一頓這家伙。
可這僅僅只是想法,無法實現。
至少現在不行。
因為我是警察。
董志恒足足喘了好幾分鐘才緩過來。他用怨毒的眼睛盯著虎平濤,卻不敢與對方直視,視線隨即轉移到那罐尚未喝完的可樂上。
俗話說得好:不怕狠的,就怕楞的。
在辦公室副主任這個位置上,董志恒迎來送往的人多了。可無論是上級領導、企業老板、同事和朋友,從未遇到過這種連招呼都不打,沖進來就掀翻桌椅擺明車馬炮,非黑即白的家伙。
在酒桌上灌醉女人,占點便宜這種事,董志恒以前沒少干。趁著對方人事不省,摸幾把,或者看情況帶到酒店開個房間,都是常事。
當然這種事情得看人。
抗拒意識強烈的女人,董志恒絕不敢動。可如果是平時喜歡與自己打打鬧鬧,開點兒葷素不忌玩笑的女人,她們多多少少都帶著主動性。與其說是在飯桌上毫無防備的被灌醉,不如說是她們自己愿意被灌醉。等到第二天醒了,看到床鋪混亂,心中究竟是憤怒、難過、竊喜、心安理得,還是神清氣爽……恐怕只有她們自己最清楚。
這次搞蘇小琳,董志恒是很有把握的。
他精心挑選了一家朋友開設的酒店,房間墻壁隔音效果很不錯。進去以后把門一關,把昏迷不醒的蘇小琳放在床上,擺成各種姿勢,用手機拍照,然后再捅破男女之間最后的那層薄薄障礙……第二天醒來后,蘇小琳肯定會哭鬧,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再給她看看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除了低頭認命,老老實實嫁給自己,她還有什么選擇?
越想,董志恒心中的怒火就越是熊熊燃燒。
可再怎么樣他也不敢亂動————虎平濤是警察,而且現在的情形對自己很不利。
幸好包間里沒有監控。
董志恒現在最為迫切的愿望,就是將那罐可樂徹底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