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亞軍問:“你能拿出多少錢?”
“五十萬。”這是我在不驚動丈夫前提下,能動用的最大金額。
“太少了。”她輕蔑地發出冷笑:“這樣吧,我可以等你一段時間,但你必須給我一百九十萬。”
討價還價的結果,我給她一百二十萬,她給我開具一份新的DNA鑒定證明書。
為了籌錢,我賣掉了所有屬于我的東西。
我取空了股市里所有的錢,以及能夠動用的銀行存款。
我賣掉了名下的一套房子,那還是結婚時父母給我的嫁妝。
第三次約見,我把一百二十萬的銀行卡擺在桌上,期待地看著朱亞軍,希望得到想要的DNA鑒定證明書。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如冷水瞬間將我澆透。
“對不起馮女士,我仔細想過這件事情,這樣做不符合我的職業操守。”
我被驚呆了:“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必須把這份鑒定書寄給你的丈夫。”她淡淡地說:“他有知情權。”
她一直說著冠冕堂皇的話,不是職業操守,就是職業道德。
如果我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肯定被她這番表演騙過去。可我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那么多年,這點小伎倆還是能看穿的。
“朱醫生,你也太貪心了,一百二十萬還覺得不夠?”我直言不諱。
她厚顏無恥地笑了:“當初我就說要兩百萬,結果你只能給到一百二十萬。我這個人其實不難打交道,你誠實我就誠實,可如果你要欺騙我,那對不起,我們還是一切照舊,按規矩來。”
我氣急反笑:“我怎么欺騙你了?”
“你說你沒錢,只能拿出這么多。”她拿起擺在桌上的銀行卡,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這幾天打聽了一下,你丈夫可不是一般人,身家好幾千萬啊!你卻告訴我連區區兩百萬都沒有……呵呵,馮女士,這不是騙,又是什么?”
“那是我丈夫的錢,不是我的。”我實話實說。
“你騙誰呢!”她對此嗤之以鼻:“婚內財產夫妻雙方共有,這點知識我還是有的。”
我一直苦苦哀求,告訴她丈夫的錢我無法動用。朱亞軍是一塊冷酷是石頭,她一分錢也肯讓,口口聲聲:“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只認真金白銀。兩百萬,你出錢,我幫你消災,就這么簡單。”
她離開后,我整個人癱在椅子上,連話都說不出來。
朱亞軍給了我兩個星期時間。
可即便時間再多也沒有用。能動的錢只有這么多,剩下的八十萬缺口根本補不上。
老話說得好:惡向膽邊生。
我平生第一次起了殺人的念頭。
你不是要錢嗎?
我給你,冥幣,十個億一張面額的那種,你到了下面,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兩周后,我在微信上約了朱亞軍,她讓我到她家里談。
我準備了兩張銀行卡:一張卡是之前存一百二十萬的,另一張卡是丈夫的,金額剛好八十萬。我特意約了當天下午六點以后,就是為了不讓朱亞軍有機會轉賬。她最多只能通過電話客服確認卡里有這么多錢,想要轉賬就必須等到第二天上班時間。
只要她確信卡里有足夠的錢,就會給我想要的DNA鑒定證明書。
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她就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