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滿臉都是不屑的神情:“當警察的就是不一樣,說話都這么頭頭是道。呵呵……你上輩子當老師的?還是你全家都是老師?”
虎平濤臉色頓時一厲:“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骯臟卑鄙的勾當?”
“喲呵!說不過就怒了?”張強眼里流露出鄙夷的目光:“那你說說我都干了些什么?我觸犯了哪條法律?”
虎平濤神情冷肅:“這一帶的房租,每月在一千三至一千五左右。鄭阿姨的上一位房客就是一千五。輪到你,根本不還價,說一千八就是一千八。我還真沒見過有誰拿著錢往別人口袋里送的,你是第一個。”
“正常情況下,從監獄里出來的,都是夾著腦袋做人。畢竟那不是什么光彩的經歷。你倒好,成天把這個掛在嘴上,無論見了誰都告訴人家你吸過毒。呵呵,去醫院看病是吧?你打一次杜冷丁要多少錢?把病歷本拿出來給我看看。”
“姜桂花應該是你的同伙。白天在中介所的時候,我特別留意了一下,她應該是主謀,你是她找來的幫手。中介那邊有房源,也了解房東的情況。年輕人,尤其是接受過高等教育,閱歷豐富的房東,你們根本不會碰。可鄭阿姨這樣的老人不一樣,人老了,與外界接觸就少,尤其是對網絡之類的新事物就更是陌生。你們抓住老人的習慣心理,主動上門求租,這人都貪小便宜,房租說多少就是多少。這樣一來,就掉進了你們的陷阱。”
“老人都怕事!你主動找鄭阿姨借錢,以這個為名義,讓她知道你是吸毒和刑滿釋放人員,把她嚇壞了。無論古時還是今日,誰都不愿意與惡人為鄰,很自然的,鄭阿姨不愿意把房子租給你。寧愿吃點兒虧,也要把租出去的房子收回來。”
“這樣一來,就構成了違約。”虎平濤臉上的怒意越發強烈:“中介那邊,姜桂花會幫著你說話。只要把房子租下來,房東在合同上簽字,就得拿出一萬多的違約金……果然是好想法,果然是賺錢的好計劃。就算房東不愿意,鬧上法庭,也是你們占理。”
鄭玉仙在旁邊聽了,如夢初醒。
那女的睫毛微微晃動,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就這樣注視著張強,淡淡地問:“你進去好幾年了,我沒抱怨過。我一直等你,探監的時候,你也說是出來以后會找份工作好好過日子。怎么……你說的工作,就是這個?”
張強臉色漲紅,他惱羞成怒,連聲叫嚷:“老子沒干違反的事!那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無論任何一方違約,都要拿錢出來解決。麻痹的,你們警察管的也慰勉太寬了。我租個房子住礙你什么事兒了?就因為是你家親戚,你才整天幫著她?”
虎平濤神色平靜:“今天白天鬧了一場,沒有達到目的,所以晚上帶著你女朋友過來,表面上是談戀愛,其實是為了讓其他住戶看著你當眾摟摟抱抱。你知道這里有很多孩子,那些當爹當媽1對此都看不慣。這樣一來,只要他們提出反對,鄭阿姨就拗不過大多數人的意見,就算心里不愿意,也不得不支付違約金,讓你把房子退了,花錢消災。”
女人死死盯著張強,目光越來越冷。
張強有些發慌,嘴上卻不肯承認。他怒視著虎平濤:“你胡說,根本沒有這種事。”
虎平濤神情淡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會買些啤酒,在房間里玩一個晚上。很吵,很鬧,擾的左鄰右舍都睡不著覺。接下來,你會在樓道里亂扔垃圾,每天約著朋友在這里搞聚會。擾亂他人生活的辦法很多,這只是最管用的一部分。反正你是租戶,鄰居有意見也只能找鄭阿姨。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逼迫她主動找你退租。”
張強發出咆哮:“我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他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虎平濤淡淡地笑了:“你簡直就是租戶中的戰斗機。不承認也沒關系,反正這事兒我已經報上去了,明天就有人來調查。順便說一句,你在監獄里的確學了不少法律法規。可利用現行法律為非作歹,遲早會遭報應的。你想想……”
話未說完,站在旁邊的女人揮手狠狠給了張強一記耳光,無比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即便是混社會的,也有自己的理想。我可以滿足他的正常需求,我可以按照他說的去做,很多事情我都無所謂……但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欺騙。
張強站在原地,右手捂著腫脹的臉,沖著虎平濤惡狠狠地低吼:“你……你給我記住,我不會放過你!”
虎平濤對此毫無畏懼。他輕輕嘆了口氣:“你為什么不能洗心革面呢?”
說著,他把鄭玉仙扶到前面:“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想想你的爹媽,如果換了是他們被人用同樣的方式欺騙,你會怎么想?”
虎平濤之所以這樣做,不是想要大事化小,而是為了從根本上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