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手里的棍子,蹲下去,將兩個人身上的口袋摸了也遍,搜光所有鈔票。
至于身份證之類的東西,拿出打火機點燃,當場燒掉。
做完這一切,虎平濤抬腳從他們身上跨過,徑直朝著遠處人聲鼎沸的夜市走去。
沒必要殺人。
中年荷官只帶著一個幫手,說明他在臘達沒什么朋友。如果他認識的人多,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而且殺人是大忌。就算在臘達這座黑暗城市,軍方可以漠視街頭斗毆,卻無論如何也不會忽視一起突發的殺人案。哪怕雙方重傷,致殘,仍然停留在“打架”的范疇。一旦出了人命,就會產生太多的變數。
就在虎平濤走出巷道后兩分鐘,一個黑影從側面墻上跳下來。他緩緩走到重傷昏迷的兩名襲擊者身前,從衣袋里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模式,就著光線查看兩人傷勢。
虎平濤已經來到夜市,點了一碗炒粉,大口吃著。
他知道有人跟蹤自己。
來到臘達,進入賭場工作,他每天都留意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從賭場前往夜市的這條路,他走了很多遍。
每一個拐角,甚至地上的每一塊石頭,他都清清楚楚刻畫在腦海深處。
今天晚上與平時有很大區別,尤其是離開暗街區的那些女人之后,他聽到身后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進一步屏息凝神,甚至還能聽到來自對方的呼吸。
與襲擊者的打斗過程中,跟蹤者沒有現身幫助自己。
這使虎平濤愈發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
晚上回到賭場員工宿舍,中年荷官的失蹤沒有引起注意,畢竟賭場這種地方,來來去去的人太多了。
第二天,虎平濤照常上班。
阮成棟照例坐在二十一號桌前,帶著令人舒服的微笑,繼續玩著他喜歡的游戲。
時近中午,主管讓人把虎平濤叫到辦公室。
“梭溫昨天晚上被人打傷了,附近的人剛他送回來。他傷的很重,就連說話都困難。”主管坐在高背椅上,雙手交握著,神情復雜地看著虎平濤:“你不打算對此說點兒什么嗎?”
虎平濤臉上有些慌亂,他極力做出符合自己這個年齡愣頭青的所有表現:“這事跟我沒關系,不是我打的。”
梭溫是中年荷官的名字,他是緬國南方人。
主管將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神態平靜:“我聽瑪蕾說,梭溫昨天找過你的麻煩?”
瑪蕾是賭場的一名兔1女1郎。
虎平濤臉上浮起不可控制的怒意:“他威脅我,要我把二十一號桌的發牌權讓給他。還說如果我不答應的話,就找人打我。”
主管目光微微一動:“你昨天收了多少小費?”
虎平濤猶豫片刻,不太情愿地回答:“……兩千六左右。”
在臘達,尤其是銀籌賭場,均以人民幣作為收入標準。這里除了緬國人,還有安南人、暹羅人、印尼人……很多臨時居民不收緬幣,只要人民幣和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