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緬北注冊了一家公司,以這個為幌子,暗地里進行毒品交易。
接下來有好幾單生意,可因為上個月的損失導致人手不足。阮成棟與遠在山里的集團雖有聯系,可是從那邊臨時派人過來,時間上根本來不及,還會引起當地駐軍的警惕。
虎平濤之前的猜想都沒有找到正確答案。阮成棟之所以約自己吃飯順便招攬,只是想要彌補人手方面的不足。
與那些骯臟下賤的緬國人比較起來,“陳軍明”這個在賭場里打工的安南人,顯然更值得信任。
按照訓練要求,虎平濤在賭場里的日常動作,都保持著一些軍人的成分。
阮成棟看出了這一點,派人跟著他,暗中監視。
昨天晚上,暗中跟隨的保鏢親眼目睹了那一切。他對虎平濤很辣的打法很是贊賞,對方離開暗街區后,保鏢現場看過兩名倒地不起的傷者,把消息帶給阮成棟,這才有了今天的請客吃飯。
“連長,要不要與山里聯系一下,讓他們派人回國,好好查查阿明的底細?”保鏢認真地問。
阮成棟緩緩搖頭:“來不及了。后天就要交易,我們現在缺人,只能先用著。至于查……肯定是要查的,呵呵,就看以后有沒有這個機會。”
這話有兩層意思。
對于虎平濤,也就是陳軍明的忠誠問題,目前不在阮成棟的考慮范圍之內。
他昨天晚上敢把人打成重傷,就說明他是個亡命徒。
阿明謹守著一些底線,他沒殺人,也是怕惹官司上身。畢竟傷人與殺人是兩種概念。
今天吃飯的時候,阮成棟同樣也在試探。可無論是虎平濤吃飯的動作和習慣,都沒有露出破綻。
他吃的很粗魯,甚至可以說是毫無禮節。這與他“安南國利染鄉農民”的身份相符合。
魚露加鹽,打消了阮成棟的大部分顧慮。
當過民兵,會用槍,這符合邏輯。
當然,要說對“陳軍明”一點兒防備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望著夜空,阮成棟松開衣服領口,長長嘆了口氣。
“這人吶,除了有錢,還得有花錢的命才行。”
保鏢走上前,會意地壓低聲音:“連長,你的意思是,阿明這個人,只能用一次?”
阮成棟抬手摸著被汗水浸透,濕漉漉的頭發,淡淡地說:“他明天來公司,就讓他跟著你。后天的交易,讓阿明站外圍。具體看表現吧!如果還不錯,就用兩次,周末那筆交易也帶上他。”
保鏢點點頭,將手掌橫過脖頸,比劃著割喉的動作:“然后就干掉他?”
阮成棟點點頭:“只有山里的人才信得過。對了,順便把那五萬塊錢拿回來。這幾天看緊阿明,別讓他有去外面的機會……匯款……呵呵,他那個女朋友說不定早就跟人跑了,也可能已經和別的男人生了一大堆野種。都是窮人,很正常。”
……
第二天吃過早餐,虎平濤把各種雜物裝進事先準備好的口袋,正用繩索捆起來打包,忽然看見一個壯碩的男人從門口走進來。
“你怎么來了?”虎平濤做出一副驚奇的樣子。他記得這個人,對方是阮成棟身邊的保鏢。
“阮先生讓叫了輛車幫你拉行李,順便看看你這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來人笑呵呵地說:“我叫范勇。”
虎平濤自來熟地笑問:“京族人?”
范勇頗感意外:“你怎么知道?”
“以前民兵集訓的時候,我認識幾個京族人,他們的口音跟你差不多。”虎平濤知道在這種時候如何拉攏彼此關系,臉上隨之浮起尊敬的神情:“你比我年長,我以后就叫你勇哥吧!”
范勇怔了半秒鐘。
這樣的開場白,與他想象中的情景區別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