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里的他身材高大,雖不是十分健壯,卻有著近乎完美的肌肉線條。在山里呆了兩年多,粗糙的皮膚無法在短時間內重新變得光滑,卻凝固起代表健康的古銅膚色。整個人看上去很強大,有種令人畏懼的力量感。因任務所需,他無論在面對任何人的時候都必須保持微笑,這樣做已經形成習慣,嘴角隨時上揚,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忽略過去,以為那是客套表情,實際上是下意識的偽裝。
年輕人的笑,大多數時候很真誠,更是用于保護自己的一種盾牌。
在社會上摔打久了,有了豐富的閱歷,盾牌下面也就長出尖刺,成為攻守兼備的特殊武器。
禮服是姐姐虎碧媛為他準備的。做工細致的白色男裝,有兩套,分別是西服和中式唐裝。
蘇小琳那邊也一樣,除了婚紗,還有一套大紅色旗袍。
羅宇來的很早。看著走下樓梯的虎平濤,他笑著迎上去:“恭喜恭喜。”
虎平濤笑著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當初與家里鬧翻,如果不是得到羅宇的幫助,虎平濤早已流落街頭。
羅宇大笑:“說起來,我們這幫同學當中,你是最早結婚的。既然都說謝謝了,是不是該給我個大紅包?”
虎平濤笑著輕輕給了他一拳:“沒問題!”
開車接人,直奔婚慶山莊。
無論虎家還是蘇家,在兒女婚事這個問題上不約而同選擇了低調。沒有華麗且龐大的車隊,只是從虎碧媛公司里調了兩部“奔馳”,再加上婚慶公司提供的花車,僅此而已。
因為是周末,婚慶典禮時間較早,定在下午五點。
新郎新娘的朋友大多是年輕人,他們來的很早。主要是虎平濤的同學,還有蘇小琳的同事,他們分別簇擁在新郎新娘身邊,形成兩個看似涇渭分明,卻又不斷交融的群體。
他看到她,明媚皓齒,口若朱丹,素手執白,顧盼生輝。
她看到他:清新俊朗,品貌非凡,器宇軒昂,逸人之才。
蘇家邀請的客人大多來自文藝界。
很多客人與虎碧媛相熟。
下午四點多,廖秋、雷躍、王雄杰、石宏偉帶著各自的人,成群結隊出現在婚禮現場。
說起來很神奇,最近這段時間沒什么事,無論派出所還是緝毒、刑偵、經偵各隊,手上的都沒有限期完成的任務,再加上是周末,只要留下幾個人值班,大家都能趕過來喝酒。
以冉紅軍為首,省、市、區里的系統內人員來了好幾十個。
虎平濤父母從昭市趕過來,到的比較晚,很快成為了婚慶現場的焦點。
蘇小琳穿著婚紗,與虎平濤站在臺上,在主持人安排下舉行婚禮。看著臺下無數張面孔,她面頰微紅,忽然湊近虎平濤,低聲道:“真沒想到結婚會這么麻煩。這種事我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
虎平濤感覺有些好笑,一本正經低聲回復:“我也是。干嘛要再來第二次呢?你有沒覺得咱們現在就是兩只猴子,馬戲團里的那種。”
蘇小琳被他逗笑了:“你才是猴子。”
潛臺詞彼此都懂。
奏樂,雙方家長致辭,互相鞠躬……做完這一切,新婚夫妻離開現場前往更衣間,換上唐裝和旗袍,開始進入下一個環節。
虎碧媛特意把兩個人的更衣室安排在一個房間。
盡管早已有過親密接觸,虎平濤還是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從背后抱住蘇小琳,以極其霸道的動作將她翻轉過來,兇狠親吻。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蘇小琳才掙扎著從他強有力的胳膊挾持下離開。她大口喘著氣,手忙腳亂換上旗袍,對著鏡子整理妝容,埋怨道:“你干什么啊!我都快喘不過氣了……喂,你是不是想要故意悶死我?”
虎平濤換衣服速度很快,這是在山里學會的必備技能之一。他從后面摟住蘇小琳細軟的腰,用鼻尖在她潔白細膩的脖頸長擦著,發出無限滿足的呢喃:“老婆,我好幸福……”
蘇小琳轉過身,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壞壞地笑道:“跟你商量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