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日常檢查的時候,一定要特別留意入境者身上的傷口。”王棟繼續著未完的教導:“千萬不要小看這種自殘式的人體藏毒,少則幾十克,多則幾百克,這些人為了錢無所不用其極。”
“以前野豬皮庫兵藏銀的故事你聽過吧?那些人從小就練習擴1肛,從搓細的生鐵珠子到后來拳頭大小的鐵蛋,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等到成年以后入職庫兵,搬運銀子,在庫房里就相互給對方塞銀子,反正屁股夾緊了就看不出來,光著身子搬運各地送來的稅銀,每次入庫能弄出來幾十上百兩白銀,常年累積下來就是個很大的數字……人體藏毒也一樣,有些人就是專門靠屁股1吃飯的。”
“聽起來很臟不是嗎?可那些吸毒的人根本不管這些。他們是一群行尸走肉,只管一時的快樂。”
一個身穿襯衫與熱褲,長相姣好的年輕女孩通過檢查。她走下平臺,來到機檢輸送帶末端,拿起放在置物籃里的手機,正準備裝進衣袋。
“你先等等。”王棟突然抬手指著女孩,他抬腳邁步迅速上前。見狀站在通道側面的一名女警也走到近前,擋住女孩的去路。
“雜個啦?”女孩操著一口本地腔,懵懂的神情看上去很無辜,虎平濤卻發現她的眼角猛然抽搐了一下。
王棟握住她的手機:“這是你的?”
女孩的表情有些變化,她點點頭:“是呢。”
王棟按了一下手機側面的凸起,黑屏,顯示處于關機狀態。
他繼續用力按住開機鍵,手機仍然毫無反應。
拿著手機走近擺在通道墻壁側面的柜子,拉開抽屜,拿出一套專用工具,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開手機后蓋,露出一個裝滿白色粉末的正方形塑料袋。
袋子很薄,不大不小,體量剛好與手機電池空出來的槽位對等。
一直在旁邊守候的女警立刻撲過去,以標準的擒拿動作按住女孩胳膊,迅速反擰,右腳同時抬起,重重踢在女孩的足踝上方。特制的靴子很重,這一腳力量十足,女孩疼得發出慘叫,失去平衡,被女警當場按倒,將胳膊反向扣在身后,用手銬鎖住。
王棟深深地看了一眼面皮漲紅的檢查員,把裝有毒品的手機遞過去,皺起眉頭,毫不客氣地低聲訓道:“說了多少次,手機和電腦一定要開機檢驗,怎么連這個都記不住?”
檢查員渾身直冒冷汗,連忙認錯:“王站,以后我再不會這樣了。”
王棟嚴肅地說:“跟我認錯也沒有用,你這個月考評不合格,你規矩來。”
看著女孩從地上被女警拉起,押往監禁室,虎平濤這才走上前,好奇地問:“王哥,你怎么知道這手機有問題?”
“這是運毒的老法子。”王棟認真地說:“以前用的大多是5110,還有內藏天線的機子,只要取出電池,就能裝進去同等容量的毒品。后來被我們發現,就很少使用這種辦法。2014年以后,智能手機逐漸普及,電池與機身合為一體,機身后蓋也需要特殊工具才能打開,販毒運毒的那些人絞盡腦汁,他們利用這一點,將毒品內置化。還有些玩得更高端,他們對手機進行改造,只保留最低電量和開機畫面,入關前關機,通過檢查再開機,故意讓我們看到殘留畫面,讓我們誤認為手機正常運行。”
“我們在這方面也是吃一塹,長一智。從一六年到一七年,連續查獲很多手機運毒案例,從那以后,就很少有人使用這種方法。”
“要說是怎么發現這手機有問題……呵呵,現在的女孩與過去不一樣,滿腦子都是錢。就這點來說,境內境外區別不大,基本上都玩段視頻,搞直播。一般來說,穿筒裙的女人相對要傳統些,思想也較為保守。穿熱褲和短裙的女人更開放,想法多,思維活躍。”
虎平濤頓時明白了:“王哥您的意思是,那女孩過關檢審,沒開手機,這就是她最大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