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地形更復雜,多個方向有村寨,一旦發生狀況,整個團隊一哄而散,難以圍堵不說,逃跑的武裝販運分子還會對當地居民造成傷害。
太陽即將落下,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不可預計的危險因素太多。
趁著現在天色尚亮,十個打六個,更重要的是自己這邊蓄勢待發,虎平濤估算了一下,成功率極高。
何況邊防部隊已經派出了武裝直升機,很快就能抵達,給予必要的火力支援。
糯康殺死巖文康的時候,虎平濤深感意外,卻沒有動作。
隔得太遠,聽不清雙方對話,卻可以判斷出這是一場內訌。
對面少一個人,自己這邊就多一分勝算。
一切都證明虎平濤是對的。
計劃進展非常順利,隨著一個個武裝販運分子被射殺,或受傷抓捕,局面已逐漸明朗化。
現場一片混亂,無法分辨誰是偷渡集團成員,誰是好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是否持有武器,成為了虎平濤和巡邏隊員是否射擊的唯一判定標準。
糯康心中涌起一片絕望。
其實這次來的路上,他隱隱有些預感————這種生意做不長久,遲早會被發現。雖然這條山路隱密,可隨著邊檢站周邊建設逐漸增多,整體局勢與早年已有很大改變。
本想著再干幾次就收手,可是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做夢。
他一把抓住近旁的女人頭發,從腰帶里拔出短刀,斜架在女人脖子上,怒目圓睜,沖著站在對面持槍瞄準自己的虎平濤連聲咆哮。
“往后退,否則我就宰了她!”
糯康身上帶著槍,他很狡猾,知道這種時候只能用刀,否則會引起警察注意。畢竟刀和手槍是兩種概念,尤其在這種場合,刀比槍要方便得多。
必須留一手,不到萬不得已,糯康不會輕易拔槍。
那女的被嚇壞了,來自頭部的劇痛讓她連話都說不清楚,只能雙手死死捂住發根,不至于在糯康用力拖拽下扯掉頭皮,用緬語連哭帶喊:“救命,救救我……”
糯康力氣很大,絲毫不顧對方死活,女人的褲子很寬松,褲帶脫落,褲腿被灌木掛住,幾乎整條扯脫,露出兩條白花花的大腿。
虎平濤握緊了手中的槍,保持著彎腰瞄準姿勢。天色已昏暗下來,卻并不妨礙他鎖定目標。
“緬國人?”這話是對那女人說的。在山里呆久了,他的緬語很流利。
“救我,救我啊!”女人只顧著尖叫,她拼命扭動身子,想要從糯康手中掙脫,活像一條脫水的泥鰍。
糯康急了,持刀的手用上了一些力氣,鋒利刀刃割破了女人脖子上的表皮,滲出一絲血:“讓開,把路讓開,別逼我殺人!”
虎平濤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保持著射擊姿勢,冷冷地說:“想殺就殺吧!她不是我們的人。”
假如被挾持者是自己這邊的國民,虎平濤無論如何也不會這樣說,也不敢這樣做。
“滾開!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糯康氣急敗壞,刀刃向下調轉方向,用力戳進女人的右臂,劃開一條十多公分長的傷口。
虎平濤一步步慢動作向前,同時迅速松開左手,給兩側跟上來支援的同伴做個“包圍”手勢。他重新握住槍,操著漢語故意刺激糯康:“這一刀還不夠深,繼續。”
“你覺得這女人有多少血可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