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里無論如何也沒有“地心引力”酒吧熱鬧。
很多年了,洪宗元招待客人的流程一直如此:先吃飯,完了以后來酒吧三樓小聚片刻。熱鬧的環境有助于荷爾蒙分泌,在這種場合挑選女人,比直接去郊外賭場好得多。因為人到了那種環境,對錢的要求會高于女人。……這一點,偏偏是洪宗元最不愿意看到多的。
更重要的是安全!
洪宗元雖不是專業保安,可他對安全的理解很透徹,極其到位。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地方絕對安全,無論高檔會所還是普通居民樓,都有可能被查。
大胡子拉燈對抗米國人的英勇事跡,給了洪宗元各種啟發。他發現“安全”這個詞與其說是被固定在某個位置,不如說是在兩個或多個不同位置之間反復移動的過程。
在甲點吃飯,乙點挑選女人,丙點娛樂,丁點賭博,戊點商談……總之就是這樣,在不同位置之間輪換。這樣一來,就公司內部有臥底,有警察的線人,他們也很難及時通風報信。
洪宗元喜歡錄像,他在房間的隱密位安裝了攝像頭。白花花的大屁股在屏幕上扭來扭去,再加上稍微調整的清晰度,關鍵時候扔出來,就是令人不得不低頭俯首的重要武器。
張總、何總、候總……還有更多的人,只要洪宗元認為到了收割的時候,他們都得老老實實拿出錢來,或者動用關系,給洪宗元鋪路。
別的就不說了,僅“未成年人”這一條,就足以往那些家伙吃不了兜著走。
這是絕對的大殺器。
洪宗元很清楚,這東西不能亂用,更不能濫用。一旦消息泄露,自己就爛了名聲,成為業內所有人的公敵。
這次的主要目標是候總。金爺盯上了他名下的餐飲公司,想要入股,或者直接拿下控股權。
這些年,黑道上的生意越來越難做了。警察盯得緊,從外面進貨也越來越難,境外過來的女人消耗量很大,公司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迫于無奈,必須轉型,上岸洗白。
做正道生意,尤其是賺錢的正道生意,這才是核心。
“公司里有內鬼。”洪宗元咬牙切齒,抬起腳重重跺了一下地板:“否則警察不可能掐著時間過來搞什么臨時檢查。”
蔣濤依然保持著垂手躬身的姿勢:“洪哥,您的意思是……徹查?”
洪宗元緩慢地點了下頭,他眼里釋放出兇狠殘忍的冷光:“把“停業整頓”的牌子掛出去,一個一個的查。把這人給我找出來,挖眼割舌,放老鼠放泥鰍,最后再剝皮點天燈。”
聽到這話,蔣濤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挖眼,是洪宗元很早以前從西北雪區學到,解放前當地土司專門用來對付奴隸的做法。那是將一塊體積約莫成年人頭顱四倍左右的石塊底部挖空,將凹槽那面反罩在受刑者頭上,控制著力道,用鐵錘從“石帽”頂部敲下去,石頭重量加上撞擊,受刑者眼珠當場凸出眼眶。
割舌就不用說了。
老鼠和泥鰍是從受刑者肚皮上切開一道口子,塞進去……
蔣濤曾經見過這些殘忍的刑罰,此刻在腦海中浮現,他感覺后背上直冒冷汗。
用力咽了一下喉嚨,他低聲道:“好的,我這就安排下去,現在就查。”
……
洪宗元一直呆在酒吧三樓,沒有離開。
他必須在第一時間知道究竟是誰出賣了自己。
第二天上午,查找結果基本出來了。
總共有六個可疑人物,虎平濤就是其中之一。